马车平稳行驶在下山路上,丝毫没有颠簸,若不是马车顶上摇晃的穗子和帘外飞速向后的树干,隋垂容都要怀疑她们已经到了平稳的路上了。
她啧啧称奇,“不愧是世子的马车。”
祁云照轻笑,似是没听出来她的阴阳怪气,目光直直看向她,“你想要?送你。”
“咳咳咳。”
一旁坐着的三人目光一致看过来,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
隋垂容呛了一下,连忙摆了摆手。
“世子说笑了。”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眨眨眼,故意往旁边挪了一步,见漆华也跟着往旁边挪了一步,依旧倔强地不开口,隋垂容无声叹了口气,这下是真生气了。
她紧紧拉住漆华的手摇了摇,漆华用力挣扎了两下,见摆脱不开,便任由她动作了,只将头扭向另一个方向,一丝目光也不留给隋垂容。
“路途漫长,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好呀好呀。”
念竹本就无聊至极,又碍于祁云照在这,只得规规矩矩坐着,一路上把她可憋得够呛。
“有一只小乌龟受了伤,它的朋友蜗牛去帮它请大夫,结果过了两个时辰,蜗牛还没回来,乌龟心急了,骂道:‘他再不回来我就死啦。’这时门外传来了蜗牛的声音,‘你再说我就不去了。’”
“……”
“……”
“……”
“噗哈哈哈哈。”
漆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看见隋垂容带着兴味的目光,她瞬间呆住。
糟糕,忘了自己还在生气了,她撇撇嘴,“看在你讲的笑话还挺好笑的份上,本公主原谅你了。”
念竹缩缩脖子,到底是哪好笑了?
她束紧衣袖,难道窗户漏风?她怎么感觉有点冷了。
祁云照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心不由自主扯了一瞬,他从没与朋友闹过什么别扭,女子间闹别扭都是这般和好的吗?倒挺新奇,她还挺会哄人。
若是和他生气了……
“世子,世子?”
“怎么了?”祁云照嘴角瞬间绷紧,一个激灵把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
他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想隋垂容若是和他生气了会怎么哄他,这两日怕是真累了,幻觉都出来了,不妥不妥,回去得好好休息。
“我方才叫你,你都不作声?”隋垂容狐疑地看向他,这人耳垂泛红,目光游移。
她心里默默诽谤,莫名其妙,难不成吃错药了?
“肯定是你太小声了。”祁云照镇定拉开马车帘子,借冷风散散他的热意。
隋垂容握紧拳头,克制自己想锤他一拳的冲动,咬牙开口道,“照临呢?他又不是真和尚,都发生这样的事了,还待在水阁寺干嘛?”
漆华也眼巴巴瞅了过来。
似是记忆中的事又浮现在脑海中,祁云照脸色沉了下去,嘴角勾起一丝讽刺。
“君无戏言,你以为他想走便能走得了吗?”
“我去求求父皇,让他赦免照临,他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漆华着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