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顿时更紧张了,感觉连空气都冷三度。
宁渊慢步靠近,衣袍拖过地面,带着一股冰冷沉静的压迫感。
桑落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开口:“宫、宫主。。。。。。不知。。。。。。找我有何事?”
宁渊沉默片刻,像是在确认什么,目光若有若无地在她周身灵气处停落。
宁渊眼底掠过一丝细不可察的变化。
他低声开口:“你身上的灵息,与你的灵根并不相符。”
桑落:“???”
“本座唤你来,只为确认一件事。”
桑落怯生生地抬头:“什、什么事。。。。。。”
“你的体质。”
下一瞬,他指尖微动,一缕极淡的寒气探出。
桑落只觉得背脊一凉,灵气在身体里像被什么触碰了一下般轻颤。
就在那一瞬——
宁渊感受到体内的魔毒,竟突然轻轻一颤,宁渊眉心微动。
这种。。。。。。微妙的紊乱,前所未有。
她体内的灵息虽寒。不是冰灵根的那种纯净之寒,而是一种被灼烧时才会显露出的极寒。
像雪覆的火,似焰中的霜。
宁渊心底倏地一沉,他终于确定了。桑落不是普通的火灵根,她体内灵息冰冷至极。而她的术法火焰也看似灼热,实则冰冷。
他数年前便听过这种体质的记载:火灵根却孕着寒意,体内能生出逆火焚冰的力量。
若她的修为境界足够,便能炼成传说中的——冰璃寒焰。
据古籍记载,天地间能压制他体内魔毒的力量只有一种,那就是冰璃寒焰。
无二,无替。
他数年来遍寻无数秘境、古籍、遗迹,都未曾见过有谁能真正炼出冰璃寒焰。他甚至一度以为那只是天地间一个虚妄的玩笑。
宁渊自十八岁起,体内那道被封印的魔毒便开始苏醒。
起初只是微弱刺痛,如寒针扎入血脉,他尚能压下。可随着年龄增长,那毒性却如被唤醒般,愈加肆虐。
每一次毒发,都要面临完全未知的状况。他的情绪、举止和言谈皆不受他所控,有时仿若被另一个人强行操控着他的躯体。
而频繁的时候,一个月里能毒发三五次。每一次醒来,他都必须忍受记忆里那些失控时自己的诡异举动。
久而久之,他学会了在毒发将起之前的那点微弱征兆里辨别危险。只要胸腔发紧、灵息紊乱、神识微颤,他便必须立刻回寝殿,将自己封锁其中。
寝殿成了他的牢笼,也是他的避风之地。
身为宫主,他的威压自无人敢靠近,更无人知晓,他每一次独自把自己困在殿中,其实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毒发时失控的模样。
宁渊垂眸,目光再次落回她身上,心底泛起一丝难得的复杂滋味。
面前的桑落,却恰恰是他数年来苦寻不得的唯一解法。如今的她修为才堪堪破入筑基,灵息尚且幼弱稚嫩,距炼出冰璃寒焰。。。。。。尚早得很。
桑落愣愣地和他对视,心底却只剩一句话:“好家伙,他竟然长得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