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它在吞噬我!】
佛头之下的整片区域,凡被那诵经僧讲经的领域笼罩,都將被黄沙接纳、吞噬,同归尘土,便是最终的净土。
但牛鬼蛇神永不解脱,不代表陆柒的血色小人也死不了。
流沙淹没了血色小人的膝盖、腰际,还在迅速上升。
视野中的流沙已经漫过血色小人的胸膛,吞噬之势不可阻挡。
【已死亡:我被沙噬僧的慈悲渡化了。】
【我於佛窟地龕重生。】
“……”
陆柒嘆了口气:“这垃圾游戏。”
百无聊赖的陆柒打开卖尸命,发现了三个自己没体验过的走马灯。
点开一看……陆柒想起来了,是先前在乱葬岗弄死的那三只刨坟狗。
“动物也有走马灯?”
反正死了以后状態需要8个小时才能恢復巔峰,陆柒好奇著,开始体验。
西北地区地瘠民贫,盗墓成风。
地方志常有“冬夜多盗墓者,冻毙於野者眾”的记载,所以刨坟狗是夭死地西北数目不小,甚至於在部分区域有些泛滥的牛鬼蛇神族群。
三条刨坟狗生前是仨土狗。
黑狗、黄狗、白狗,再加一条新来的、沉默寡言但手狠心黑的“四狗子”小七。
今儿的走马灯大戏,就此拉开。
隆冬深夜,北风像刀子刮骨头。
一座新埋的富户坟前,冻土硬得像铁板。
黑狗穿著破袄,袖口油亮,哈著白气,往手心吐口唾沫搓了搓:“嘶……这他娘的鬼天气!棺材板儿冻得比黑水城城主的心还硬!”
“老黄,老白!麻溜点!挖通了今晚就有热乎烧酒、肥肉片子!”
黄狗缺颗门牙,说话漏风,冻得鼻涕直流,用一把小铲子吭哧吭哧挖:“老大,俺……俺手冻得没知觉咧!这活儿忒不是人干的!”
“听说这家刚埋的小少爷,才八岁,夭折的娃娃怨气重啊……”
说著,黄狗下意识摸摸脖子上掛的一串油腻铜钱。
白狗年纪最小,胆子也小,缩著脖子,眼神惊恐地看著新坟:“哥,俺,俺听见里头……有娃娃哭咧!”
“要不咱撤吧?俺……俺就想攒点钱,回家娶……娶村东头鬼寡妇……”
三条刨坟狗忽然扭头,跟对台词似的,看著面无表情,眼神像冻住石头的四狗子小七。
小七冻住的眼神左右巡视,最终聚焦左侧:“闭嘴干活。死人没热乎气,活人饿死冻死也是死。”
“怨气?对我们这些个刨坟狗来说,饿肚子才是最大的怨气。”
三条刨坟狗觉得言之有理,在小气的注视下用爪子开始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