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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演讲（第3页）

那掌声不是因为她讲了什么“成功秘诀”，而是因为她把很多人走过却不愿细说的路，坦坦荡荡摆在了台上。

许西站在灯光里，突然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原来，自己真的从那个被当“小白”的新人，走到了今天。

（四）演讲结束时的那个瞬间

演讲结束时，主持人再一次喊出她的名字，会场爆发出比之前更热烈的掌声。

站在台边鞠躬的那几秒，她甚至有些恍惚——这些声音，是在为她刚刚讲过的那几十分钟鼓掌，也是为她过去五年的坚持、失误和硬扛买单。

走下台的那一刻，聚光灯从她身上移开，视线重新回到普通的明暗里，她反而觉得脚踏实地了许多。

Jennie已经站在人群边等她，手里还拿着刚刚记下的几个要点。她一向利落的眉眼这会儿柔和了些，开口的语气却照旧干脆：“你表现得，比我预想的还要稳。”

许西被夸得有点不自然，抬手捏了捏耳钉，低声笑道：“我开头的时候，其实脚一直在抖。”

“没关系。”Jennie随手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西装下摆，淡淡道，“抖着抖着，你就站稳了。”

说完，她又轻轻拍了拍许西的肩膀：“记住今天这个感觉——以后你要站的舞台，只会比这个更大。”

那一瞬间，许西忽然觉得，耳钉在耳垂上轻轻一晃，像是来自另一个城市、另一个时区的某种回应。

（五）第一次被行业“看见”

年会结束后，会场外的走廊里，人群陆续散开。有人排队等电梯，有人在门口继续交换名片。

许西刚把话筒还给工作人员，就有几位工厂老板径直朝她走来。

“小许，你们公司现在接不接铸造类的配件？”

“你那边有东南亚客户吗？我们这边刚起了条新产品线。”

“以后有机会多合作，我们这边缺稳定的外贸商。”说这话的时候，他们看她的眼神已经没有“哎呦，这小姑娘长得不错”的打量，而是带着一种平等的、商务洽谈式的认真。

他们不再只把她当“年轻的小女孩”，而是把她当——可以合作、可以谈条件的“对接人”。那一层态度的转变，比任何夸奖都更实在。

晚上回到酒店房间，她脱下高跟鞋，靠着门缓了几秒，才慢慢走到窗边。

窗外是上海的夜。霓虹灯沿着高楼一路铺下去，江面被灯光切成一块一块，偶尔有船开过，水面泛起一阵波纹，灯火跟着晃动。

她坐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西装外套随手搭在一旁，衬衫领口松开了一颗扣子，整个人终于从“分享嘉宾”的状态里脱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一点酸——不是委屈，也不完全是感动，更像是一种迟到很久的轻微松动。一种“终于被看见了”的感觉。

她不再只是那个刚入行时被客户丢进垃圾箱的开发信发件人；不再是那个在工厂办公室门口站半天，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的小业务员；也不再是那个出错要自己掏钱补洞的“小透明”。

她现在是许西！一个正在成长中的创业者，一个已经开始被行业记住名字、并且会走得越来越远的女人。

那晚，她拿起手机，想了很久，最终发了一条朋友圈：“谢谢每一个让我成长的坑。我会把路越走越亮。”

几乎是一两分钟内，Jennie点了赞。

王姐评论：“记住你今天的样子。”

聊天列表很靠前的位置，妈妈的头像也跳出一条新消息。“永远支持你，我以你为荣！”

许西躺回床上，仰面看着天花板，过了几秒，慢慢笑了。

她忽然有一种很清晰的预感——从今晚起，她的人生，真的开始进入了属于她自己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