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学校走廊开始飘雨的时候,没有人在意这一场普通的春雨,直到于冉隐隐约约听见了的隐隐约约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笛声,吹的还是她最近在玩的游戏《昭明》的bgm。
姜与白看了她一眼,无语,“你打游戏打魔怔了吧?我靠!”
时间好像在一瞬间静止,连将落未落的雨点都停在半空中,路过的同学维持着和刚才一样匆匆走路的姿势——除了于冉和姜与白,还能在空间中自由活动。
两人站在艺体楼前的空地上,手里拿着文艺汇演的道具,有些无措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楼前的空地上忽然烧起大火,《昭明》里最基础的NPC小怪蛊人就这么从火光中走了出来,火势蔓延,而那些蛊人挥舞着手中的刀就朝着两人砍去。
差点被砍中的于冉赶紧朝着艺体楼的栏杆后面躲,蛊人的刀砍在有些生锈变形的不锈钢栏杆上,发出一声巨响,空心的栏杆直接断裂开来。
蛊人一击未中,追着于冉想要继续砍来。
“剑,我的剑,呃呃这把太极剑,能不能当游戏里的剑用啊!”姜与白原地转了两圈,忽然看向手里文艺汇演用的道具太极剑,顾不上更多了,挥剑挡下了蛊人砍向于冉的这一刀。
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姜与白只觉得手腕发麻,手中的太极剑差点拿不稳。
“啊啊啊我只有折叠伞!”于冉也不管半空中仍然悬停的雨滴了,拿着手里的折叠伞就试图像游戏中一样以伞为盾来格挡那些蛊人。
蛊人被于冉手中的折叠伞冒出的伞骨划伤,向后倒去。但是这些攻击还是不够,越来越多的小兵冒了出来,在两人面前排开。
电光石火间,姜与白扔开手上其余的杂物,单手撑在还没断裂的那部分栏杆上,果断翻身跨过栏杆,拿着她的太极剑开始蓄力。
于冉也扔下手里放着其他道具的袋子,折叠伞收拢打在蛊人身上又撑开,尖锐的伞骨割断了蛊人的手臂。
“你打我身上了!”姜与白朝着于冉喊着,于冉的伞打在她身上虽然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痛啊!
姜与白手上的剑开始蓄力,发出和游戏里一样金属铿锵的声响。剑锋刮过,一排的蛊人朝后倒去,于冉的伞就向这个间隙里掷出又收回,反手收拢又是“邦邦”两下,挡在最前面的蛊人朝着后面倒去,连带着后面的蛊人也往后连退好几步。
两人就像在游戏里一样,配合默契——“我的妈耶格挡呢怎么没有辅助格挡!救命我要辅助格挡!”姜与白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对着砍过来的刀侧身险险躲过,然后反手一剑劈向那个蛊人。
“啊啊啊我的天啊我的伞快破了怎么办啊!伞骨感觉也要断了我的天!”于冉扔出去的伞才转了一半,接着身后的蛊人爪子就在面前了,她只能收回折叠伞来挡开爪子。
折叠伞在她身前撑开,但是伞面太薄了,蛊人的爪子一下子就伸了进来,却被于冉旋转的伞骨卡住,只能自断手臂。
当最后一个蛊人倒下,姜与白和于冉背靠背站在艺体楼的空地上,周围是蔓延的火势和倒下的蛊人——不像游戏里那样会爆装备,这是单纯的生和死。
有血从于冉的左手臂上滚落,滴在教学楼前的青石砖地上。她低头看向自己手臂上刚刚被擦伤的伤口,是刚刚为了躲开攻击就地一滚擦伤的伤口。有雨点正好碰到伤口,疼的于冉倒吸一口气。
倒在地上的蛊人慢慢在雨中消失,最后连带着火烧过的草木,一起变成一点点碎光,找不到一丝痕迹。
时间静止消失了,雨又渐渐下了起来,边上路过的同学匆匆跑到楼道里避雨,只留下两人站在原地还有些发愣。
两个人都没说话,周围只剩下了风声和仍然不停歇的雨声,混合着艺体楼里影影约约的琴声和人声。楼前的树在渐渐变大的风里摇晃着,发出和游戏里竹林相似的沙沙声。
于冉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叹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们得快点放完东西去寝室,淋了雨还得洗头。”
“那很坏了。”姜与白放下剑,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在地面上,融入了青石砖的缝隙里。原本只是学校文艺表演用的道具太极剑,如今却像是一把真正开了刃的宝剑,雨滴打在剑刃上,带来一阵轻颤。
没有人再说话,仿佛整个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一下子从生死存亡的现场出来,那些NPC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熟悉的场景里出现了游戏中的人物,怎么看都觉得充满了违和感。
“这不是游戏,这些人,是真的出现过。”姜与白握着剑的手在发抖,指尖冰凉。
刚刚的一切都好像是梦一样,明明完全没有打斗经验的两个人,就站在艺体楼前,打倒了莫名出现的好几个蛊人。
似乎是身体里的某些东西悄悄觉醒,又好像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了躯壳。
眼前忽然出现了《昭明》的游戏面板。
《昭明》原本是一款大世界武侠游戏,主控可以在世界中探索昭明大陆,集探索、休闲、战斗、基建等等于一体。
于冉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游戏面板,打开了自己的个人界面——
装备界面,可能是由于用的是折叠雨伞,显示的是一级装备,比新手装还要新手装。而特殊技栏里,于冉的技能都是灰色,大概是还没有解锁的缘。
于冉又点开个人天赋界面,个人身体素质等级评价有四个维度,于冉看着自己的身体素质等级,有点沉默:
体力:4
力量: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