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回头。
蹙眉,疑惑,惊艳,打量。
那是一个少年,个子极高,林栖顺着视线抬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对上他的眼睛,那一瞬,她好像从这双幽瞳看到了自己。
此人通身黑色,唯独脖颈处系一条棕色丝巾,与这片废土相互呼应,这给林栖一种感觉,仿佛他属于这片废土、这个末世。
脚上磨损严重失去光泽的短靴,手心尘土残余,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疤遍布其间。林栖个头不高,却也不算矮,一眼看到的只能是对方的喉部,明明是少年,喉结却如此突出性感,在丝巾的点缀下,修长的脖颈更引人注目。
再往上看,是藏在碎发下骨感的脸,瘦削而硬朗,他的眼眸幽深清澈,明亮不移,高挺笔直的鼻梁,薄厚适度的唇部,无一不在他的脸上发光出彩。
一番打量过后,赏心悦目。
“有事?”林栖反问。
那少年稍稍拉开一段距离,礼貌地看向林栖,眉眼含笑,尽显精明。
他大方地介绍自己以及来意:“在下白鹜,好高骛远的鹜,是被那店长引到这儿来参赛的,恰巧见你也是一个人,所以想叫你结个伴儿,毕竟,这地下城可不是谁都敢进的。”
“地下城?是指这里?”林栖看向门口的横幅——“花间一壶血”,这句词使她想起了富有诗意的“花间一壶酒”,如此自在畅意的一句诗竟被改的与本意背道而驰,神秘悚然。
白鹜点头,故作神秘:“看来你是第一次听说这名字,也是,你一个外地来的,自然不太了解这座城。”
林栖被吊足了胃口,“说来听听。”
白鹜扬唇一笑,挑主要的说。
地下城,顾名思义是指那废墟之下,一共有两层,地下一层是大众所了解的暗市,在几十年前便在人们口中销声匿迹了,一个月前有人再度将它经营起来。
据说,这是几百年前,也就是24世纪的时候,某著名建筑师的开山之作,16岁时的作品,不过鲜少有人知道,毕竟人们真正认识这位的时候是在他的巅峰之作时期。
随着这位大师远近闻名的时候,这地下城才渐渐被大众所熟知,于是这下面后来出现了一个暗市,各种交易、比赛、娱乐等皆有,几乎充斥了人们的精神世界,后来这暗市不知原因关闭了。
不过,人们只知这暗市,却不知暗市也是地下城,更不会知道那地下二层另有玄机,这里才是真正的地下城。不过这一切都源于传闻,谁也没真正见过。
三个月前的那场战乱,打破了持续近百年的和平安谧,家园食物幸福美好统统都没了!人们每天活在痛苦与幻想之中。
直到一个月前,几个神秘人来此重新开张了暗市,组织比赛。胜利者获得奖金,其余参赛者也会获得参赛金;同时观赛者要付观赛费。所谓的暗市,也就是我口中的地下城,运行起来了。
语落音止。
林栖一副了然:“原来如此。”这背后还有这样一段历史,她竟未曾了解。
眼看着小姑娘静静发呆,一点反应都没有,白鹜顿时愁眉莫展,显然,这人的反应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而他一眼就看中的搭档,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他眼睛微微眯起,思虑着该使什么法子才能让这小姑娘和他组队。
“喂,我讲了这么久,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真的听进去了?”
林栖斩断思绪,点头,余光瞥见远处有人影正往这边赶来,应该也是要来参赛的。
她回:“讲的很不错啊,这暗市竟别有洞天,真是神秘……”只是她并不感兴趣。
“别忘了我是找你结伴的。这暗市虽说举行比赛,但鱼龙混杂,你能否安然无恙出来还不一定呢,而我摸清了背后规则。所以,和我组队,赢。”
白鹜并无耐心,也不绕弯子,同时也不掩饰自己强烈的意图。
林栖故作思考中,她还尚未决定要参加比赛,不过这个人的出现也算是给她推波助澜了,既然如此,不如她就选择他作为搭档吧。
林栖上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问:“你了解比赛的背后规则?”
“必然。”
林栖:“听你的意思是,这比赛不可以一人参赛,必须组队?”
“当然,这一个月来,一人者,死。”
“有人数限制吗?只有咱们两个,会不会人太少。”
“不会,两个人,不多不少,完美组合。”
白鹜微微低头,咬字清晰:“我有信心,我们能赢,而你,是我一眼看中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