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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宴与冰冷数据（第2页）

林姝借口去洗手间，快步走出宴会厅，来到露台。夜风裹着凉意吹在脸上，驱散了场内的燥热，却让她的心脏跳得更快，像擂鼓般撞着胸腔。她扶着冰凉的栏杆，指尖能触到金属上的细痕，粗糙的触感让她保持清醒，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系统在发放奖励时，竟然在从“失败者”和“围观者”身上，抽取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是“运势”？还是“情绪”里的积极成分？

林姝闭上眼睛，集中精神。作为26世纪的星际军官，她的精神感知力经过严格训练，远超常人。她尝试将精神力凝聚成一根细针，小心翼翼地刺向脑海中系统所在的区域，那片冰冷的、带着机械感的意识空间。

【警告：检测到异常精神波动。请宿主保持情绪稳定，否则将触发惩罚机制。】

冰冷的警告音响起，带着威胁的意味。林姝却没有停手，反而将精神力收得更紧，像一根锋利的探针，强行刺穿系统的外壳。下一秒，大量杂乱的数据流如同受惊的鱼群，在她意识中炸开——不是文字，而是更本源的信息流，带着各种“情绪标签”，像超市货架上的商品般被分类标注：

【来自顾曼青的“挫败感”，能量纯度：中，可转化效率：68%】

【来自赵某某（收藏家）的“郁闷”，能量纯度：低，可转化效率：32%】

【来自围观者的“惊讶+羡慕”，混合能量，纯度：杂，可转化效率：15%】

这些情绪能量，正沿着无数条无形的线，汇入系统深处，像水流进大海。而在数据流的末尾，一段简洁到冰冷的日志片段，像冰锥般刺穿了她所有的侥幸，清晰地映在意识里：

【牧场编号：K-73】

【收割代理：LN-758（林姝）】

【本轮收割：情绪能量单位：1。7标准单位】

【状态：运行良好，效率评级：A，下次收割窗口：24小时后】

牧场…编号…收割代理…

林姝猛地睁开眼，背脊窜上一股寒意，连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轻颤。她一直以来的猜测被证实了——这个世界，包括她自己，都只是某个未知存在眼中的“庄稼”，而系统，就是收割这些“情绪能量”的工具，她则是那个亲手挥舞镰刀的“帮凶”。

“哟，一个人在这儿吹风？刚才五百万拍胸针的豪气呢？”

戏谑的女声突然响起，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林姝瞬间收敛所有外泄的情绪，脸上恢复成那副慵懒而疏离的模样，转过身。露台入口处，苏半夏倚着门框，黑色亮片短礼服在夜色中闪着光，像披了一身碎星；她手里晃着一杯橙色液体，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眼神带着肆无忌惮的探究，像只好奇的猫，盯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林姝记得她——这个背景成谜的黑客，系统对她的标注是“不稳定因素，需重点观察，暂不触发任务”。

“里面太闷，出来透透气。”林姝淡淡回应，目光平静地迎上对方的视线，指尖却悄悄攥紧，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苏半夏走上前，将一杯“日出”递过来，杯壁上沾着水珠，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不含酒精的，看你没怎么喝酒，怕你待会儿应付不来那些敬酒的。”见林姝没接，她自己喝了一口，橙色液体在唇齿间留下甜腻的果香。突然，她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极低，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但眼神却锐利如刀，像要剖开林姝的伪装：“林大小姐，你老实说，刚才拍下那枚胸针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周围好像突然‘冷’了一下？就像有什么东西被偷偷拿走了似的？”

林姝的心跳，漏了一拍。

夜风突然变得更冷，吹得礼服的裙摆猎猎作响，露台的灯光在苏半夏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让她的表情显得愈发神秘。林姝看着她，第一次觉得，这场被系统操控的博弈游戏里，或许不止她一个“清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