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燃灯古佛缓缓的说著,声音不疾不徐。
“那財神之事过后,北极驱邪院的杀胚下界,將我佛门在西牛贺洲之外的力量,都涤盪大半。”
“天规的名义之下,整个佛门,都为之蒙羞。”
“如今的人间,提及佛门,所有人的第一印象,便是藏污纳垢。”
“这恶名,若是不能昭雪,我佛门就算大兴,那也只是一时之势。”
“要被人当做邪魔外道。”
“於是天地之势,道消魔涨,我佛门,便要被群起而攻。”
“诸位,我佛门和天上那位龙君,早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除非我们双方,有一方低头。”
“不然,要么就是我们佛门被污衊,墮落成魔。”
“要么,就是我们佛门压过天规,镇服那位龙君,超然於天规之上。”
“诸佛,且选吧。”
“是选择低头,还是去竭尽所能的,让我佛门,超然於天规之上!”
燃灯古佛的声音当中,有著无比的蛊惑,让这大雷音寺当中,诸多的佛陀,都是心神荡漾。
尤其是那些梵之佛。
超然於天规之上啊!
盘天当中,天规的存在,可以说是『至高的规则之一。
就算是大罗踏进天地之內,都要受到天规的约束。
人皇,区区一个凡人,竟是比天地之间绝大多数的大罗,比这漫天的诸佛,都要尊贵。
在那人皇的面前,诸佛竟是要低头——那佛门大兴的天数,竟是需要人皇来定下。
这一点,更是这盘天当中,那些梵之佛们,最最不能忍受的事!
奈何,天规森严,恐怖的大势直接压下来,任是哪位佛陀,都难以扭转这样的局面。
任是那些梵之佛们,上躥下跳,也只是將佛门给侵染——而在超脱於佛门之外的,那天规的体系,梵之佛们完全无可奈何。
纵然他们在这数万年以来,说著什么『回头是岸,说著什么『放下屠刀,庇护了不知道多少触犯天规之辈,让那天规的威严,都为之蒙尘。
但他们所能做到的极限,也就仅此而已。
当敖丙破关而出的时候,死律为之昭彰,蒙尘的天规,便在剎那之间锋芒毕露。
到现在,那北极驱邪院的杀胚们,都还不曾迴转天庭——虽然他们保持著对佛门的『尊崇,不侵犯佛门所属的西牛贺洲。
可他们却一个个的都还在这西牛贺洲之外逡巡,拿著名单等著佛门的人从这西牛贺洲当中出去。
那名单上的人,只要踏出了西牛贺洲,那北极驱邪院的杀胚们,便立刻是一拥而上。
那从天外战场上所磨礪出来的,登峰造极的杀伐技艺……那便纵然是佛门的大罗佛陀们,都无法保证,在不伤到这些杀胚们的情况下,从他们的手里面救人。
这情况对於这些梵之佛们有多憋屈,可想而知。
也正是如此,在银山寺的时候,玄奘想要强渡吴王的时候,佛门的龙光佛陀,才是迫不及待的,直接以化身降临了人间,要强行度化吴王。
在其他人的眼中,这是佛门利慾薰心——可在那些梵之佛的眼里,这却是他们佛门,能够凌驾於凡人之上的第一步。
是他们超脱天规的开端。
奈何,他们的想法虽然好,但时势,很显然不站在他们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