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不愧是佛门之魁首,见识和其他地方的愚氓僧众,果真不一样。”
铁衣僧开心的道。
“依小僧之见,大僧这皈依之法,比其他寺庙的皈依之法妥当,但却还不够妥当。”
玄奘说道——来此之前,他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那来此过后,他自然不介意在这铁衣僧的面前展露出更多的东西。
“愿闻其详。”铁衣僧和十一礼。
“天地之间,有业力,有功德。”
玄奘法师当即在那佛像之前坐下。
“我佛门渡化之法,便是令那些业力之辈诡异,督促他们多行功德,以抵消业力,叫他们免受业力之苦。”
玄奘说着那渡化诡异之法的本质——在佛门的理论当中,常伴青灯古佛,颂念阿弥陀佛,便是在行功德。
“然也。”铁衣僧点了点头。
“那佛弟子,为了免受业力之苦而诡异佛门,那我等,便自当引领他们向善,多行功德。”
“如大僧所行,虽然有助于他们收心猿,定意马,但却对他们行功德无所益。”
“那长此以往,必定业力蒙心,就算是锁了心猿意马,那心猿意马,也必定是扯开缰绳而走。”
“是以,依小僧之见,大僧当督促他们,多行功德才是。”
“功德何在?”铁衣僧如同是看到了真正的同道一般,又往前凑了两步。
“修桥铺路,治病救人,不都是功德?”玄奘法师想起了自己这一路而来所经历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就如这铁叉庙下的铁岭山。”
“山路难行,沟壑纵横,百姓往来,何其不便?”
“若大僧能督促这皈依之众,开山修路,方便百姓,岂不是功德一件,能消了他们的业力?”
“善哉,善哉!”听着玄奘法师的言语,铁衣僧也不由得是眉飞色舞,喜不自胜。
佛门如今,虽然已是泥沙俱下——可佛门当中,也不乏一些看透了局势的聪明人。
这许多年以来,一直都有人认为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有些问题,对于那些皈依佛门以求避祸的人,亦有不满。
但大势在此,这些看透了局势的,也违反不得,而只能想着,该如何引导和限制那些皈依之辈,使得佛门的名声不至于被败坏……或者说是,如何挽回佛门有些糟糕的名声。
铁衣僧以锁链束缚的行为,便是一种‘惩戒’——虽然遁入空门,不受人间的律法所束,但他也能以这佛门的‘惩戒’之法,稍稍的消去那些人的些许罪业。
可问题在于,就算只是这种惩戒,在佛门内部,都引起了极大的波澜,被诸多的僧人所排斥,甚至将铁衣僧鄙夷为外道。
对此,铁衣僧也是有口难辩——他这所做作为,终究是少了佛法作为依据。
可现在……
他看着眼前的玄奘法师,心中感慨。
“不愧是佛门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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