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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残片与雾中暗语（第1页）

市局的警车刚驶离老码头，林砚的手机就响了，是医院打来的，说老周醒了。他让小陈先把嫌犯押回局里审讯，自己则调转方向，直奔医院。

病房里，老周靠在床头，脸色还很苍白，看到林砚进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子。林砚拉过椅子坐下，没有直接提砚台，而是先问了他的伤势：“身体怎么样？医生说你是被人从背后打晕的，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老周的喉结动了动，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那天我从木工坊出来，刚走到巷口，就有人从后面用东西砸了我的头，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他的目光躲闪着，不敢和林砚对视。

林砚看出他在隐瞒，从口袋里拿出那两块拼好的怀表残片，放在床头柜上：“你认识这个吗？江砚臣的怀表。”

老周的眼睛猛地睁大，盯着残片上的梅花纹，嘴唇微微颤抖：“这……这是江先生的怀表，怎么会在你手里？”

“我们在江边仓库找到的，只找到了半块，后来在货船上集齐了另一半。”林砚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怀表背面刻着‘雾起江头，藏于砚底’，老周，你手里那半块碎裂的砚台，就是江砚臣留下的吧？”

这句话像是击中了老周的要害，他的肩膀垮了下来，长叹一声，终于说了实话：“是，那砚台是江先生的遗物。我父亲当年是江先生的管家，江先生去世前，把砚台交给我父亲，说里面藏着重要的东西，让我们好好保管，等合适的时候交给值得信任的人。”

“那砚台现在在哪？”林砚追问。

“被人拿走了。”老周的声音低沉，“我醒了之后发现砚台不见了，应该是打晕我的人拿走的。我本来想等身体好点再报警，没想到你们已经查到了怀表的事。”

林砚皱起眉头：“你还记得打晕你的人有什么特征吗？比如穿着、声音，或者身上的味道？”

老周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当时太突然了，我没看清他的脸，只记得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松节油味，像是经常接触油漆或者木材的人。”

松节油味？林砚立刻想到了王老板的木工坊，但王老板已经被抓了，难道还有同伙？他刚要追问，手机又响了，是小陈打来的，语气急促：“林队，不好了！那个自称江砚臣后人的男人，在审讯室里突然晕倒了，医生说他可能是吞了什么东西，现在正在抢救！”

林砚心里一沉，挂了电话就往医院外跑。刚到楼下，就看到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冲进急诊室，担架上躺着的正是那个男人。林砚跟了进去，看到男人的嘴角有血迹，手里还攥着一张揉皱的纸条。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砚台在城西废船厂，小心‘雾中人’。”

“雾中人？”林砚喃喃自语，这个称呼之前从来没听过，难道是幕后黑手的代号？他立刻给小陈打电话，让他带人去城西废船厂搜查，自己则留在医院，等男人醒过来问清楚情况。

然而，医生出来后带来的却是坏消息：“病人吞了藏在衣领里的□□，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我们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这个。”医生递过来一个小小的木盒，里面装着半块砚台残片，残片上刻着“江”字，和老周说的那半块正好能对上。

林砚拿着砚台残片，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江砚臣的后人？他为什么要吞毒自杀？纸条上的“雾中人”又是谁？

就在这时，小陈的电话打了过来：“林队，我们到城西废船厂了，这里一片荒芜，没找到另一半砚台，但是在一个废弃的船舱里，发现了墙上刻着的字，是‘雾起江头，藏于砚底’的下半句——‘月圆之夜，方见真章’！”

月圆之夜？林砚抬头看了看天，今天是农历十五，正好是月圆之夜。难道秘密要在今晚才能揭开？他立刻对小陈说：“你们在废船厂等着，我马上过去。另外，联系技术队，让他们带上紫外线灯和探测仪，可能需要用到。”

半小时后，林砚赶到了城西废船厂。废船厂建在江边，到处都是生锈的钢板和破旧的船只，月光洒在上面，显得格外阴森。小陈带着队员已经搜查了大部分区域，除了船舱里的字，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林砚拿着两块砚台残片，走到刻字的船舱里，用手电筒照着墙上的字：“月圆之夜，方见真章。”他把残片拼在一起，放在月光下，突然发现砚台的表面有一层淡淡的荧光，像是被特殊的颜料处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