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喉咙里滚出极轻的一声「嗯」,尾巴悄悄卷住林鹫脚踝——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把「痛」说出口。
「按到一半的雨」
3:15,理疗室。
林鹫让他趴在垫子上,手肘沿着股二头肌慢慢碾。
阿瑞斯把脸埋进臂弯,耳根通红——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林鹫的呼吸就在他腰窝上方。
屋年久失修,窗外突降夜雨,雨点砸在铁窗沿,哐当作响。
阿瑞斯肌肉骤然收紧,林鹫不得不俯身加力。
「放松。」
「……怕。」
「怕雨?」
「怕你走。」
——少年声音闷在臂弯里,像被雨水泡软的砂纸。
林鹫顿了顿,单手继续给他放松,另一只手绕到前方,覆在他额头。
「不走,等你睡。」
那一夜,阿瑞斯在雨声与林鹫掌心的温度里,第一次没有梦到巷口的垃圾桶,而是梦见自己变成一头巨型黑犬,背着林鹫飞过整片贫民区。
「标记」
4:00,雨停。
林鹫准备起身洗手,却发现T恤下摆被咬住了——
阿瑞斯没真用力,犬齿只衔着布料,尾巴在地面扫来扫去。
「松口。」
他松了,却顺势把鼻尖抵到林鹫腕内侧,沿着那条青色静脉,从掌根嗅到肘弯,像确认领地是否被外来气味污染。
林鹫由他嗅,另一只手抬起,指腹擦过他耳后汗腺——
带着盐味与少年激素的味道。
「记住,」林鹫声音低,「这里是鹫穴,也是家。我不走,你哪儿也不许去。」
阿瑞斯抬起眼,墨绿瞳孔在理疗灯下发亮。
他在心里回一句:
『你是家,也是粮。我要在身体里砌一间房子,把你永远关起来。』
「奶杯=圣物」
第二天清晨,学员们发现厨房多了一只500ml的磨砂杯,杯壁刻着极小的一行字:
「A。M。」——AresMilk的缩写。
那是林鹫连夜焊死的专属牛奶杯。
从那天起,阿瑞斯每晚训练结束都会把杯子洗净,倒满,先闻3秒,再一口一口喝完。
动作虔诚得像在领圣餐。
后来杯底被犬齿磕出细小裂纹,他就用护齿胶一圈圈缠住——
不让杯子碎,也不让任何人碰。
那是林鹫第一次为他专属的东西,等同于把「偏爱」实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