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鲜活的、可持续的、0。7以上的。”
“纪觉…你,就是那个最好的载体。”
审讯室 03-21 14:20
房间在地下一层,没有窗,天花板压得很低,像给空气加了一层盖子。
顶灯是冷白LED,色温5600K,被不锈钢栅格切成细碎的方块,落在桌面反光膜上,又反弹到人脸上,把毛孔照得根根可数。
墙角送风口发出低频嗡鸣,频率固定在45Hz,与心跳容易共振——段昭故意没让人调,这是标准心理施压。
沈予臻坐在唯一一把固定椅上,椅脚焊死在地面,铁面上包了层劣质人造革,冬冷夏粘。
他背脊仍笔直,像有看不见的石膏模从后颈撑到尾椎。
墨镜未摘,镜面映出单向玻璃里自己的扭曲倒影——一小片黑色剪影,被灯光无限压缩,仿佛随时会被折进镜腿。
段昭推门进来,手里只拿一支笔、一本纸。纸是空白的,没有横线,像故意给嫌疑人留出乱涂的空间。
他把笔轻轻放在桌面,声音却清脆得过分——“嗒”,像给倒计时按下开始键。
“沈老师,例行复核,别紧张。”
段昭拉开对面椅子,椅脚与地面摩擦,发出指甲刮黑板的尖啸。
他坐下,身体前倾15度——压迫角度经刑侦学院测算,最能让对方感到“被凝视”而不至于翻脸。
沈予臻的心率监测贴片藏在衬衣下,蓝牙连到段昭手表——69bpm,浮动±0。2,比办公室还稳。
段昭心里骂了一句:要么真无辜,要么连心跳都能演。
沈予臻坐姿笔直,墨镜对墙。
“我承认,我确实提供过B2门禁,也确实发过手术邮件。”
“但我不知道他会活体取样。”
“22:00我按约定去门诊,只捡到盲杖敲击的回声——没人。”
“之后我回实验室,一整晚。”
他递上‘实验记录PDF’+定位木马后台
→时间轴严丝合缝,完美受害者。
沈予臻答得太流利,像提前录好的语音文件。尾音落下时,他指尖在桌面轻点一下——
盲杖的替代动作,节奏三短一长,摩斯字母【J】,无人察觉。
段昭抬眼,目光落在墨镜上——镜片反光,映出自己变形的额头,像被显微镜弯折。
他忽然伸手,指尖悬在镜框上方两毫米:
“可以摘吗?我想看看您的眼睛。”
沈予臻微笑,嘴角弧度精准到120度,像用圆规画过:“当然。”
他摘下墨镜的动作极慢,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阴影,像一排小黑键被按下。
眼球暴露——虹膜呈死海灰蓝,角膜缘有一圈极淡的环状瘢痕,是长期植入遮光片留下的“隐形牢笼”。
段昭的瞳孔骤然收缩0。1mm
——被那圈瘢痕吓到。
他强迫自己盯住虹膜中心,却只看到自己在对方眼底的倒影,像被吸进一口没有底的井。
“好看吗?”
沈予臻轻声问,声音里带着0℃的水汽。
段昭喉结滚动,收回手指,腕表上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