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抬眼,竖瞳在暖灯下缩成∞,“谁先开口求饶。”
厉夜珩挑眉,冷杉味骤然拔高,像雪林里突然拉响的警报。
洛镜玄的次声波几乎同时释放——没有音乐,没有前奏,就是Track07副歌第三句,纯人声,纯气息,频率精准地像手术刀,直插狼耳。
厉夜珩膝盖一软,手掌撑住箱壁,才没单膝跪地。
他抬眼,金眸被暖灯蒸得发亮,声音却低哑:“就这点本事?”
洛镜玄笑,唇贴近他耳廓,次声波不停,却用正常音量轻轻补一句:“这只是前奏。”
话音落,他猛地伸手扣住狼的后颈,把人往下一拉,同时自己屈膝顶上去——膝盖撞在对方腹沟,力道控制得极准:
疼,却不伤。
厉夜珩被迫后仰,脊背贴上集装箱铁皮,发出“咚”一声闷响。
冷杉味瞬间炸开,火药尾调像雪夜枪口喷出的火舌,直扑洛镜玄面门。
树蟒的瞳孔却兴奋到极处,翡翠鳞纹肉眼可见地蔓延至小臂,每一次呼吸都在吸收对方的火药粒子,像在给自己上膛。
他低头,犬齿在厉夜珩旧疤边缘轻轻一落——没咬破,只是磨出两粒新红,像给昨夜钢印补签日期。
次声波却同时加重,频率陡然升高,直接冲击狼的半规管。
厉夜珩眼前一黑,指节嵌入洛镜玄肩背,硬生生把人翻转——集装箱铁皮发出刺耳“吱啦”,两人位置瞬间对调:
狼在上,蛇在下,火药味压顶。
“轮到我了。”
厉夜珩声音低得发狠,低头咬住对方耳垂,火药信息素顺着齿列注入,同时膝盖顶进洛镜玄双腿之间,迫使他胯骨贴上自己腹沟。
翡翠鳞纹被火药一蒸,亮到几乎透明。洛镜玄的次声波出现短暂断档,像蟒蛇被掐住七寸。
可下一秒,他却低笑出声,声音带着被火药烫过的沙哑:
“厉总,你信息素乱了。”
厉夜珩一怔,随即察觉——火药味里,竟混进一丝苦橙花的甜,像雪林深处突然开出不属于季节的花。
那是蟒的“契约鳞粉”被火药逼出,正无声无息地渗入狼的皮肤。
一旦渗入,等同标记。
厉夜珩猛地抬头,金眸缩成针尖,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你——”
洛镜玄抬手,指腹在对方唇上轻轻一压,笑得温柔又恶劣:“嘘——”
“现在,求饶吗?”
仓库外,夜雨又开始敲打铁皮屋顶,像无数细小手指在鼓面上倒计时。
摄像机红灯常亮,静静记录——
火药与冷柚,谁先将谁熄灭,
或者,一起烧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