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心率依旧是——69bpm。
03-21 傍晚 7栋天台
城市灯火在脚下铺开,像一张被撕碎的通缉令。
纪觉背对风口,拇指摩挲着护照塑封,
照片里的他眼角还没留疤,
像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自己。
他拨通沈予臻电话,
背景是飞机起飞的轰鸣:
“教授,风紧了,我要走。”
“东南亚航线,落地改面容,
你要不要一起?”
听筒里,沈予臻的呼吸平稳得像恒温箱:
“我没有证据,警方不会动我。
你快走,别回头。”
纪觉笑,虎牙在夜色下反光:
“真不跟?那我一个人,
像以前一样。”
电话挂断,
他转身下楼,
却没发现,
天台门口,
沈予臻的盲杖尖,
正轻轻点在地砖接缝。
节奏:三短一长【J】
像给猎物提前敲的
丧钟。
7栋1102 03-23 18:00
(飞机没飞出去,警方提前收到消息设围,纪及时察觉、临时撤离、躲藏起来)
房间没开窗,窗帘是外卖平台统一发的银色隔热布,反光把室内照得像深夜冰箱。
纪觉站在洗碗机上沿,身体折叠成弓,耳朵贴着天花板。
楼上沈予臻的盲杖点地声透过PVC管传下来——嗒、嗒、嗒,节奏比心跳还慢,却每一声都敲在他耳膜骨突上。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指甲缝里还有一层淡粉色,是洗碗机65℃热水都冲不掉的血红蛋白。
心率:77→81,像有人在他胸腔里调收音机,旋钮每转一格,就收到一句“通缉令”。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只有一张定位图:
北纬31°,东经121。2°,
附言:船,30分钟。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