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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金丝雀之笼第18章献蝉入宫风雷将作(第1页)

貂蝉把簪背三点按在掌心里,像把三颗极小的铆钉一颗颗敲紧。

白室的灯只点半盏,纸面铺得平,墨线像一张无形的网,把将至的噪音隔在外头。她先复盘——“入宫SOP”:一,名先于人;二,秤先于刀;三,快交给风,稳交给流程。复到第三条,她把那口前世“被看见=被爱”的甜酒在心里倒掉,换上一碗清粥般的理智:被看见只是曝光,不是安全;签名字和立规则,才叫把命握在自己手里。

阿绣推门进来,裣衽压低声音:“司徒府送帖——‘依今朝礼,副献者入直内廷三日,协整镜与册。’礼部小史亲手写的。影从窗外看过笔画,是真的。”

“‘入直’,不‘入侍’。”貂蝉点头,把“侍”字划了一道又擦掉,“我们入的是制度,不是帘。路上按白带与铃法,照名簿备两本,一本留宫、一本文牍房留底;白板小版两块,镜一面。”

许叟抱着小白板进来,低头笑:“小白板角上我打了孔,系白带,挂起来方便。‘三问’与‘复述—确认—签名’已刻成模板,换人也不乱。”

“好。”貂蝉把小匣扣紧,转身看影,“午门东角,铃在你手,别在你心。”

影点头,袖底轻敲三下——暗号回执:鞘先。

——

入宫的路像一条被反复踩实的纤道,石纹光滑,脚印却看不见。宫门、丹陛、御道,每一段都有守人、口令与礼部小史的“确认复述”。这条路本来是“权力的走廊”,今天被她当成一个“流程管道”。小史一路复核:“副献者随司徒入,止于昭阳门外,不越距,不留宿,不受封物。”他说到“封物”顿了一下,余光打量他口中的“副献者”,像在看一件尚未定性的器具。

貂蝉懒得替他改观。她只抬手示意阿绣把“照名簿”递过去:“先照你名。”小史一怔,低声笑:“旧例无需……”影在他视线外侧轻轻摇了一下铃,声小到几不可闻。小史下意识抬头,瞅见午门檐下的光,忽然觉得那张纸不写名字手心发空,于是把笔接过去,写了三个字。写完,他自己也松了口气。

“名字一落,话才落地。”貂蝉把纸收走,眼里没有褒贬。名字不是用来羞辱谁的,是用来“对齐”的——对齐权力与责任,对齐声音与后果。

昭阳门外风大,金箔被阳光吹得发虚。少帝未临,只传“内廷设镜廊、小白板二,试行‘照名’”。太常官对“镜廊”的兴趣远高于对人,他围着那面镜看了两圈,问:“此镜何解?”

“镜不照脸,照流程。”貂蝉把小白板立在镜旁,“凡入此廊者,先照名、后照言。说过的话当场复述一次,笔墨落地,‘亦步亦趋’的风就消一半。”

“好个‘照流程’。”太常官笑,笑纹里有真意,“从今朝起,至少这条廊不再只照衣冠。”

她听见殿后传来一声并不重却极有穿透力的咳:少年帝到了。他比昨日更静,像把一池水压在胸口,唯有眼睛里有光。他从镜旁走过时,稍稍停了一瞬,像在看自己也像在看后面无形的一队人。貂蝉俯身:“臣女貂蝉,奉司徒命,今入直三日,整镜与册,请陛下照‘名’先。”

小史紧张,赶忙上前喊“仪”,按例不让女子直对御容。少帝却侧过了一点脸,避开礼法与目光交锋的直线,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镜,能照住风吗?”

“风不照,数得住。”貂蝉答,她的声音也小,像把一粒砂轻轻掷进水里,“数到三,风就慢。”她抬指,轻点镜背,一下一下,数到第三下,少年帝的胸口肉眼可见地缓了一缓。

那一缓,让她想起前世深夜会议室里那群“被摆拍”的年轻脸。那时她站在屏风后,手里拿着被填好的“话术卡”,每一句都准确、漂亮、无害。她以为那叫“安全”,最后她被那些漂亮话抛下,像一块在账目里写“损耗”的小石子。今日镜前,她想起那一幕,心脏缩了一下,很快又复位。她不是来“替人漂亮”的,她来“替流程落地”。

镜廊的小规模试运行很快上手。内侍掌板、太常复述、小史签名,三件事串成一条细细的链。第一条链成功,第二条就不难了。貂蝉把小白板一口气挂了两块,专门留出“复述错误更正栏”。她要习惯性的“面子过场”变成一套“可复盘”的硬动作。

午时未至,李儒来了。他从阴影里出来,扇面半掩,笑不露齿:“太师问讯,说昨夜白板妙,今朝镜廊更妙。只是妙过了头,易伤人。解语花,午后太师府设席一座,愿以‘鸣琴’相借,和你一段‘镜舞’。”

“镜不舞,镜照。”貂蝉不抬眼,“太师若愿,在白板‘三问三可’下,再加一条:‘镜前之言,事后可查’。”

李儒轻轻一顿,笑纹更淡:“你把镜当‘秤’用。千金难买你这一句。只是今日入直,宫规严,不便往来。太师让我带了一个字。”他举扇写在空中,写了一个“取”。

貂蝉看他一眼,把匣扣紧:“你们总以为‘取’是权力的主动。其实‘取’也能变成‘陷阱’——如若无名,‘取’到手的只是空壳;如若有名,‘取’的每一笔都在‘对齐’。”

李儒听懂,也不争。他生而聪慧,知道此刻多一句,王允便多半句。他折扇揖退,在角门处对影投去一个看不透的笑。影不回,扇骨在掌中轻弹,声音小得像落灰——按。

——

午后第一阵风过来,镜廊外树影抖了一抖。阿绣把“照名簿”的页角折好,提醒内侍:“每页不满不翻页,签满再换。”内侍点头,动作比上午稳,签字也不挑字体了。人在秩序里待几刻,手就学会了“慢”。

第二阵风带着腥甜味,是酒肉与汗混在阳光下发的酸。影打了个微乎其微的手势,许叟便把镜廊另一侧的“小白板二号”也挂了起来,专门给“外人借口”。一名穿着太师府外袍的家将跨进门,想大声吆喝,被镜与板夹住后,嗓门没了着力点。他只得老老实实报名、复述、签字,才忽然发现自己的脚步声被“流程”牵住了节拍,不得不慢。

第三阵风还没到,人却先到了——太监头子抱着一个朱红漆匣,偏偏绕过镜与板,直奔殿内。礼部小史一把拦住:“照名!”太监冷笑:“内廷旨意,要你来问名?”小史硬起腰板:“不是问,是照。”太监被这两个字噎住,火气爆了一小撮:“照——则照!”他狼狈写下名字,匣子却不肯放。貂蝉不去争,只把“复述—确认—签名”三个字写在镜背纸上。太监识了会意,哼了一声,放下匣子才走。

匣中是一枚小金册和一块白绫:金册写“采风入直”,白绫绣“凤鸾”。套路很老,一端是金,一端是风。王允闻讯赶来,挑眼:“凤鸾又来借壳?”

“借不借,由我们定。”貂蝉平静地收起白绫,转手把金册递给太常官,“册归太常,按‘照名’并‘照印’入档;白绫归仪署,作为‘风物样本’挂在栏边——我们只展示流程,不展示人。”

少帝按着镜背的那根神经又缓了一缓。他忽然小声问:“若要立一条我自己的‘愿’,可否也上板?”

“可。”貂蝉回看过去,“愿以名受议,不以身受议——陛下也可以写。”

少年帝的眼睛第一次亮得像真的火。他没有当场写,只把手按在镜背纸边,像把一枚看不见的签名藏在光里。

——

黄昏前,风向突变。角门那里传来一阵急脚,影迎上去,袖里铃“长—短—短”,当即回讯:有人改仪。李儒带着一纸“加礼”,欲将“镜廊试行”改为“镜舞试演”,并请“副献者”进内殿“伴奏”。礼部小史看着那道命,心脏跳得厉害——纸上有“太师印”,却没有“照名”。他第一次没看上面的字,先看了下面的空白。

“照名不全,流程不动。”貂蝉打开小白板,写下八个字:“无签不议,无名不行。”她把白绫挂到板角,白绫上的“凤鸾”在夕阳里发虚,像一只想飞却被风压住的鸟。

李儒看了一会儿,笑容重新长回脸上:“你们把‘善’做成制度,把‘风’写进墙。好,我不逼你进殿。但太师府今晚移席至午门外——名曰‘为镜开席’,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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