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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金丝雀之笼第30章 财源滚滚杀机暗藏(第1页)

清晨的风把窗纸推成浅浅的一弧,像给这一天先画了预算的上限。

内廷稽核司的小屋里,案上新添三样东西:一册《银流三问》草案、一张军需比价会的流程图、三封来自坊市同业公所的“捐助意向”。阿绣把帘子挑起半寸,让光进来,不让噪进来。两名女官把昨夜加班抄清的“回执汇总”摊开,三类问政——礼、兵、财——像三条并列的河,各自有源各自有岸。

“今天不打仗,理账。”我用簪脚在案上一点,“三件事:一,军需公开比价;二,民助账设‘冷却期’;三,银流上墙。记住一句话——钱也要有回执。”

这座城在问礼日之后,竟真的“活”了一截。百花楼的针码绣接单不断,回音斋的回执板天天换新,草木堂的粥香把一条街熏得安稳。商人嗅到秩序的味道——秩序意味着交易可预期,预期一稳,钱就肯出来走路。三封“捐助意向”便是钱走来的第一串脚印:米行的“义粟”、布行的“寒具”、票号的“抚恤银”。落款都规整,话都体面。

体面,也是链子——我不急着接。我把《银流三问》草案摊在桌上,三行白话,像三道闸:

一问来源:出自谁、以何名义、是否附条件;

二问去向:用途何事、何人经手、谁见证;

三问滞留:公示几日、冷却几日、执行何时。

“所有捐助,一律‘三印联署’、‘三日公示’、‘三日冷却’。”我对阿绣说,“冷却,不是冷人,是给情绪降温、给贪念设槛。”

她“嗯”了一声,把“冷却期”三个字描得很重。她懂我。前世我见过太多“财源滚滚”的仪式——红绸、金匾、掌声、镜头,钱一落,立刻被卷进无底的“人情”。我那时坚持“冷却期”,被骂“冷血”。我低着头把规则写完,任由那些骂绕过我的耳朵。今天,我要把冷写在墙上,而不是写在自己脸上。

巳时,王府内堂。军需公开比价,第一次按“会前资料上墙、封标三印联署、开标三步核对”的流程来。堂两侧摆着木牌:一块写比价流程,一块写投标须知,再一块写“反回扣承诺书”。吕布穿着素甲,袖口收得很干净,像个认真盯工的管事;尚书部派来的主事手握朱笔,眼神还带着惯性的不耐——这种不耐,我太熟:把“麻烦”当成对权的冒犯。

我不看他们的脸,我看纸。投标的有四家:齐民行、并州行、北地织、洛阳作坊。齐民行的价压得低得近乎失血——寒具棉袄三套价只抵别人两套,我的心却没有因此放松。太便宜不是福,是钩子。

先走三步核对:一,人货匹配;二,票号背书;三,随货针码。针码是我昨夜加开的“验货码”:每一件寒具的内衬都绣一针短码,针距代表批次、时间、质检人。齐民行把样品摊开,布面细、针脚齐,我的指尖却在里层摸到一点不应有的“涩”。

“拆里子。”我说。

针脚挑开,薄薄一层灰从缝里漫出来,带着极轻的香。程笙在后头一听,抽了抽鼻尖:“香灰里掺了松烟。”

松烟,不是罪。掺在里子里,就不是单纯的香——它能让寒具更显“新”,同时吸潮。冬天一沾湿,重,冷,人的体温会被偷半寸。更险的是,缝里夹了极细的“银砂”,肉眼几乎看不见,抖在掌心才发亮。银砂磨皮,半月后冻疮,伤口与军纪最相爱:迟到、掉队、发怒。

吕布眼角的肌肉一紧,手往刀柄上一沾,又慢慢松开。他学会“堰”的克制,连怒气都学会收储。我把“临检流程牌”一立:“一、封存;二、见证;三、复核;四、答疑;五、处罚。”齐民行的账房连连摆手,嘴里叫冤:“姑娘冤枉,小人不过给布去潮!”

“去潮不能拿士卒的皮去换。”我回,“且你这去潮,去的是良心。”我把香灰和银砂封在封袋里,水印编号,签名盖印,交御史、廷尉双封;再把齐民行的“反回扣承诺书”请主事读一遍——读给围观的匠头听。匠头们一听“银砂”,脸色都变了——他们知道这玩意儿的狠。

“剔出,罚银,列‘迟到黑名单’。”我落笔,“黑名单不是罚人,是罚‘迟到的钱’——谁的货在‘冷却期’里玩花,谁的银就要多冻三日。”主事脸色不大好看,朝我望一眼,似笑非笑。我不接。我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不要在别人的“表演”里表态。我的态度要写在流程里。

北地织的货次之,价中等,针码规整;并州行的成色最稳,价也稳;洛阳作坊的小量也清爽。按流程比完,我把“中选与备选”的牌挂上墙,旁边附《执行追踪》三栏:到货、验收、发放。吕布在“发放”一栏旁加了四字:“错两次罚”。我点头。他懂,把“不完美”留出改正的缝,把“恶意”摁在处罚上。

午后,票号的人抬着两只小柜来王府后院,说是“抚恤银试发”。柜口封得紧,绳下挂着红牌:“王府背书”。阿绣先用掌心按红牌边,低声对我:“印位偏低。”我把“银流三问”拿出来,指给票号掌柜看:“我们接受民助,但不是‘为王府做体面’,而是为制度。请把‘背书’改成‘三印联署’,并在柜面贴上‘三日公示’。”

掌柜笑里和气,手心却有汗。他提到一个新名字:“霓裳善会愿意代发抚恤,省却诸位劳苦。”霓裳善会?我与阿绣互望一眼——这名字像故意踩在我的“霓裳”上。善会很会起名,跟风利落,意图粗粝:套我的信用,拉我的台子,最后把钱托走。我没接他的话,只让他把“代发协议”交给尚书部、御史台,按流程评估。男人们喜欢把“善会”的热闹当作能力,我把评估贴在冷的墙上。

他走后,我对阿绣道:“霓裳善会,很可能是‘钱的社学’。盯三条线:一,资金来源连哪个社学;二,代发名册是否与军籍对得上;三,善会背后的票号是哪一家。”程笙记下,陈芙把“三问”抄进账簿,各自去跑。我们不抓“善”,我们抓“钱”的流程。

就在“钱”开始有秩序地流动的时候,“杀机”也在光洁的账面下扎了针。申初,草木堂门口,霓裳善会支了灶,挂了绫,发粥发银一条龙,招牌写得比慈悲还大。我皱眉。救助不是戏,钱不该在香和摄像中被浇热。阿绣低声:“要不要去拆台?”

“不拆。”我摇头,“我们把‘临检流程’挂过去。”礼监两人一前一后把牌立在善会桌旁,笑得很和气:“诸位好意,流程五步,照一照。”善会的执事楞了下,勉强点头应了。人群却不再一窝蜂,开始围着“流程牌”转——这就是我想要的:用程序把热情化成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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