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奇书网>重生在三国貂蝉 > 第一卷金丝雀之笼第22章 禅台筑罢风雷欲起(第3页)

第一卷金丝雀之笼第22章 禅台筑罢风雷欲起(第3页)

她正要收起字条,阿绣急冲冲进来,脸色雪白:“姑娘,西市那边,有人挖出礼台底下的石心了!上头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风像被人一下子掐住的喉,闷了一拍,嘣地炸开。太常脸色发青,差点踉跄:“谁——谁敢动我太常的礼台!”

“不是动,是演。”貂蝉一把抓起斗篷,“走!”她的步子极快,斗篷在身后翻出利落的棱。阿绣追着她,心里的鼓砰砰敲——昨夜明明盖回去,怎么还会被挖?

南郊人已聚成一团,石心被人端到台前。石上字光油亮,像特意让人看清。有人低声念:“受命于天……”尾音拖得长,引得周围人心里又酸又麻。

“别动!”太常喝斥,声音发颤。礼监三人已经提前站到石心前,把木牌摆得稳稳当当。人群的喧哗像浪拍到堰上,有力气,却碰上了硬。

貂蝉从人群背后挤进去,伸手接过石心。她的手很稳,稳得像台基。她看着那四个字,唇边浮出一个非常轻的笑,像刀口上抹的一滴水:“刻得真好。可惜刻错了地方。”

“错哪?”有人问。

“错在‘礼’外。”貂蝉抬头,声音不大,却清亮,“受命于天,是朝廷大礼,需经太常、宗正、御史、尚书诸司合议,择吉、上请、祷文、礼乐,一样都不能缺。你把四个字刻在民匠的台基下,是把‘礼’当‘戏’。礼不是戏。戏可巧遇,礼不能。”

她把石心递给礼监中的老匠头:“这块石头,做台阶,不做心。心是流程。”她转头对太常说,“依流程,将此物封存,记录‘发现时刻、发现人、发现地点、封存人’,贴于公示。”

太常长出一口气,照做。人群微微散了一个缝,有人嘀咕:“按规矩来,也就没得说了。”

话音未落,李儒的影从人堆里轻轻抽出来,笑意温柔:“姑娘之辩,真是好听。”他双手一拱,“只是‘礼’既不戏,何以又让‘民监’?”

“监流程,不监人。”貂蝉再次给出她的答案,“礼是制度,制度若不让人看,它就会被人猜。猜久了,就成了戏。”她顿了顿,目光像刀背一样扫过人群,“今日有人把‘受命’刻在台心,明日就有人把‘人心’刻在流言里。我们要做的,是把‘可猜’变成‘可见’。”

李儒笑而不答,掌心的铜钱在两指间一转,轻轻一弹,落回手心。他看向四周,象是在给每个表情打分。最后他把眼睛收回来,微微颔首:“姑娘,南郊风大,保重。”

他走了。人群也散得两三成。太常擦了一把汗,低声对貂蝉道:“今事多赖姑娘。”

“赖不得。”貂蝉道,“我们只是用流程挡了一次风。真风还在路上。”

她说完,忽然觉得胸口那股冷又往里刺了一寸。她知道自己今天救了一个工匠、救了一个礼台、救了一次舆情——救得越多,情感就越被系统抽走。她想起前世那个凌晨四点,她坐在空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路灯发呆,忽然学会了一个词——职业性冷漠。那时她害怕自己变成一台“解决问题的机器”,后来才懂,机器不可怕,失去“热度”才可怕。

阿绣看见她眼里的雾起又散,伸手把一颗梅子塞到她掌心。她握紧,笑了一下:“走吧。回王府。还有人等着我们‘失控’。”

回到王府,王允果然在等。桌上摆了两份奏疏,一份御史的“三司联审进度”,一份太常的“礼器修复公示”。王允春风得意,眼里却藏着测量:“今日之事,处理得体。只是民间流言,终究要压。”

“压不是捂,是盖章。”貂蝉恭谨地答,“请大人在公示旁加盖尚书、宗正两印,流程更完整,流言就更无缝可钻。再者,请允‘礼监’制度试行三月,三月后由尚书评改。给他们一个时间边界,人心就不会觉得‘失守’。”

王允凝她片刻,含笑不语。他看得出来,她比他想象的更像一个“制度的人”。他欣赏这种“可用”,也本能地忌惮——制度总有回力,将来某天,也可能反过来规训他。可今天,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摆手:“依你。”

夜半,风压下来,像一层重重的棉。貂蝉站在窗前,抬头看天。远处雷线亮了一下,像夜里有人悄悄拉了一道银线。她知道,风雷要起了——不是一场热闹的雨,而是一场没法回头的结构性风暴。制度已经被推出门槛,一旦走出去,就再难收回书房里。

她打开匣子,把那支素白发簪握在手里,簪脚轻轻在案面上一点。点声极轻,却像落在心上。她低声自语:“你不再是补充。你是定义。”这句话对她,也是对那些她正在拉出恐惧的人——工匠、库夫、琴律弟子、老嬷嬷,还有城门上常年在寒风里站着的兵。

第二天未明,风带着湿意拍窗。阿绣推门进来,声音压得极低:“姑娘,三件事。一,礼监的木牌,今晨被人刻了道口子;二,太学生的文章上了两处墙;三,城西的赌馆,二掌柜昨夜失踪。”

“风雷动之前,先是电。”貂蝉把簪插回发髻,披上斗篷,“我们去南郊。”

她走得很快。每一步都像在某条看不见的线上踩点。阿绣在后头跟着,心里忽然很奇怪地安定——风雷欲起,可她知道,前面有人把秤端在路中间,刀也暂时入鞘了。这让人类最古老的焦虑——“无序”——被遮住了一角。

南郊的风更大了,礼台像一块正要被风抚平的石。貂蝉站上台阶,回头看城。城的轮廓像一张摊开的报表,数字还在动,噪音还在涌,雷线在远处四散。她抬手,象是把某个开关拨到“继续”的一侧。

风把她的斗篷猛地鼓起,下一刻,第一声雷,真真切切地,在长安上空炸开——

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