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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金丝雀之笼第22章 禅台筑罢风雷欲起(第1页)

貂蝉到南郊时,晨雾未散,太常署新修的礼台静卧在薄雾里,像一枚方正的印。

夯土为基,木桁成骨,四角立了新换的檩柱。台下排着修复礼器的清单,工料、价目、工匠名、检核人,一条不落地公示在木牌上。看榜的人越来越多,洗衣婆把手里的竹篮往胳膊上一挎,照着她昨夜给的“讲法”念:“朝堂在修礼,兵在收心,账在对齐。”她反复三遍,周围的人就跟着学了三遍。人言被编码之后,便有了方向。

太常着青袍立在台边,见她来,拱手:“内府姑娘,礼器第一批已校声。”他指向一排钟磬,“昨夜校正,今晨试奏,宫音回位。”

“好。”貂蝉点头,眼里却先看向工匠。她要的不是一次演给朝堂看的“漂亮”,她要的是“流程可复制”。她走到木榫处,用指节轻敲,发出空空一声。她眉心轻蹙:“这根榫心是不是轻了?”

工头忙来:“姑娘眼尖,这榫是昨夜临时换的,原件有裂,匠人说轻一点也能撑。”

“撑,是撑到哪天?”貂蝉语气很平,但每个字都有重量,“礼台不是戏台。换件要有流程,‘谁发现、谁登记、谁批准、谁复核’,一个环都不能丢。台上礼失,台下人心就要失。”

她抬手,阿绣递来三色绳。貂蝉亲自按上红蓝两道标记:“蓝为复核通过,红为复核未过。今天有红标,礼台不开。停工,复查。”

太常一惊,迟疑一瞬后还是点头:“依你规矩。”

这话让围观的人齐齐抬眉——“停工”两个字,有人心里立刻要嘟囔:这不是给董相府里抓话头幺?阿绣看出来,咳了一声,把小板凳搬到公示木牌前,扬声念:“今日停工复核,非失礼,乃慎礼。复核流程如下——”她把昨晚貂蝉画的四步流程一一念出。念完,洗衣婆就跟着复述。可控的喧哗,最能压住不可控的喧哗。

工匠里一个黄瘦小子听到“停工”,脸色发白,忽然腿一软跪下:“姑娘饶命,榫是我换的……我没敢报,是——是人逼的。”

太常脸沉:“谁?”

小子抖得快散了架,磕头如捣蒜:“是市西那家赌馆的二掌柜,他说我欠的银子明日要,叫我轻榫,叫我——叫我在大人面前丢你们的脸。”

貂蝉看着他,眼里淡淡的光像衡器上的光:“叫你的,是刀还是债?”

“债。”小子眼泪直掉,“我娘的药钱……姑娘,我不敢害人,我只是……”

“先救,再取。”貂蝉低声说了霓裳阁的第一条,她朝阿绣一点头,“把人送到后院,让小医娘先看他娘的药方,银子先垫,赌账记录下来,借据重签,按‘戒赌账’的流程来。二掌柜的名字记下,赌馆的‘水头’一并查。”

小子呆住了,磕头的额角都破了皮:“姑娘,我……”他抬头看她,那目光里第一次有了“被看见”的安定。

“去吧。”貂蝉转身,语气恢复平静,“复核要按。每一根榫、每一块板,今天都走一遍‘四眼’。”

太常本以为她只是个会说话的内府女子,此刻却第一次真正正眼看她。礼,不是曲水流觞的风雅,是一个个细到指尖的流程。礼器音正,可以骗一次;礼台结构稳,才能撑长远。

午前,第一批复核完毕,红标转蓝标。太常执礼棒击木三下,礼台复工。钟声试鸣,宫音在雾里爬升,落回到胸腔里——像一口久被压的气被人按了按,终于归位。

同一时辰,城门口,吕布在执行“换防”预演。新细则写得更像一份“标准作业书”:口令三遍、交接两声、弓弦解扣不可先于兵符入盒。旧近卫不服,故意拖半拍,想把事态拖到兵刃相见的边缘;有人在暗里放风:“骁骑将军执法苛刻,一刀切。”

按照他往常的脾气,这种“挑衅”足够他把对方的头拎起来。可吕布只是盯着那人的眼,沉声复诵口令到第三遍——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障。第三遍完,他抬手,兵符入盒,弓弦同时松开。没有血,只有纪律。

围观军士交头接耳:“不动刀也能压住场子。”这句话出现在更多人的嘴里。吕布收回视线,心底升起一丝不习惯的空,象是把习以为常的杀气封进鞘,鞘里有热,热不发,人在体内也要发汗。他忽然想起昨夜貂蝉说的那句话——“你是堰”。他站在堰上,第一次看见“水”比“刀”更难驭。

午后风起,城里传来另一股声浪。有人在巷口贴了一纸匿名传单,写“王府操笔,欲借礼为名,行禅让之谋”。字丑,笔粗,却抓住了“禅台”两个字。街上好事者一传十、十传百,“禅台”两个字顿时带出“受禅”的邪火——不管有没有道理,先膈应人心。

消息送到南郊,太常的脸“唰”地白了一层:“这是要灭我太常的脸!”

“脸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立的。”貂蝉没有抬头,继续看复核清单,“再加一条公示——礼台用途,‘校礼、演礼’,不涉禅让,行礼时诸司全在,任何人不得改变节目。”

阿绣已经把纸墨端来,照着她的口,“一二三”列好,每条旁边画一个小方框,供人打勾。格式化,不给流言留缝。

她落笔时,指尖忽然一凉,像有一股阴潮从皮肤渗进来——“情感剥离”的拉力又来了一寸。她握笔的力道加重了一点,笔锋在纸上不自觉地刻出一道狠劲。她把手抬开,又收回来,象是有一只手在她心口把温度托住。她知道自己不能让麻木下沉太快——麻木会让她失去判断人心的刻度。

“姑娘?”阿绣看出她那一瞬的凝滞,压低声音,“要不要休息一杯茶的工夫?”

“喝酸的。”貂蝉说。阿绣立刻把梅子干送过来。酸味入舌根,人的神经会被轻轻拽回地面。她把“禅台”二字画了一个浅浅的框,像给它装了护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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