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呵。”她冷笑一声,“然后学监找到我们,要我们赔一千五百两银子,否则,便要告官。一旦告官,别说学籍保不?住,人都要被抓进?去。”
陆锦澜忙问:“这种事?怎么会?被发现呢?是不?小心留下了什?么证据吗?”
晏维津摇了摇头,自顾自饮了一杯酒,眼底冷如寒潭,“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是身边有人告密。”
“啊?怎么会?这样?……”大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晏维津叹息道:“我那时也如你们今日一般,惶恐不?安,仿佛天都塌了。其实现在回?头看?,一千五百银子而已,小事?一桩。可今日之我,并不?能救昨日之我。”
“年轻的贫穷的我就被困在那里,一边怀念着逝去的旧友,一边忍受着朋友的背叛,一边茫然的面对着摇摇欲坠的前路,无助极了。”
“幸亏那年京中来了一位外地富商,是个初出江湖的小少娘。她义薄云天古道热肠,听闻此事?便慷慨解囊,替我们出了那一千五百两。”
晏维津说到这儿,转头看?向陆锦澜,“那个人就是你娘,陆今朝。”
“什?……什?么?”陆锦澜一愣,“我……我从来没有听我娘提起过。”
晏无辛喜道:“原来我和锦澜算世交啊,娘你怎么不?早说?”
晏维津勉强一笑,“陆今朝交游广阔,为人侠义,这种事?对她来说,时常发生,她大概已经不?记得了。”
说到这里,晏维津没有再说下去,转移了话题。
“其实,今天看?到你们三个自始至终都没有互相背叛,我特别为你们高?兴。人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总是会?优先考虑自己?,自私懦弱的人总是那么容易背叛。”
“能够拥有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朋友,不?容易。我很羡慕你们,拥有两个这样?的朋友。”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变得湿润。
她动容的搂着晏无辛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娘今天真的很高?兴,我差点以为你这个女儿是个孬种,但我今天发现你特别有种,终于有点儿像我了。娘给你倒杯酒,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晏无辛霎时鼻酸,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闷头饮了那杯酒,仓惶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
项如蓁:“我也去。”
陆锦澜刚要跟着起身,晏维津忽然叫住她。
“锦澜,你等一下。”
陆锦澜不?解的回?过身,晏维津道:“你和你娘长?得并不?相像,看?你的侧脸倒让我想起另一位故人。”
陆锦澜怔住,猛然想起了刚刚穿进?书里时看?到的画面,她笑了笑,“您觉得我像谁?”
晏维津轻笑一声,“那位故人已经离世了,你不认识。不过我很好奇,你长?得不?像你娘,像你爹吗?你爹叫什?么?”
陆锦澜道:“我爹姓严,我倒没觉得我们长得像……”
她说这话的时候,忽然留意到晏维津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虽然她极力掩饰着紧张,但陆锦澜能够感受到她非常在意她的答案。
陆锦澜突然想到,也许不?该说实话。她留了个心眼,含糊道:“但是别人说我和我爹挺像的,一家人嘛,怎么可能不?像呢?有时自己?看?不?出来像,外人却能看?出来像,还有人说我和我爹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晏维津“嗯”了一声,又问:“你是几月的生日?”
“九月初六,和无辛只差了一天。”
“哦。”晏维津终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件事?成?为陆锦澜心底的疑云,从相府出来,她心不?在焉的回?学院看?了下榜。
这回?排的的确是公允的,她还是第一,项如蓁第二,至于晏无辛,稍有进?步,四十六名。
试已经考完了,又到了暑假,陆锦澜收拾了点东西,要回?家住了。
“如蓁,你跟我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