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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庭期的暗箭（第2页）

“无法想象的代价？”妮可微微挑眉，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却不是罗伯特预想中的恐惧，而是一种……好奇？“愿闻其详。”

罗伯特看着她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几乎要吐血，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代价就是——你，和你身边那个小女仆，还有那个老不死的仆人，会在王都彻底消失！不是离开，是消失！没有人会记得你们，没有人会追查你们！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这就是得罪辉星家族的下场！现在，你还要坚持你那可笑的‘规则’吗？！”

赤裸裸的死亡威胁！来自盘根错节、势力庞大的古老贵族！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冻结了。躲在门外偷听的露珠吓得浑身发抖，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连站在妮可椅背后的老约翰，脸色也变得惨白。

然而，妮可只是静静地看着因愤怒而面容有些扭曲的罗伯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恐惧的神色。她甚至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确认什么。

“原来如此。”她轻声说，然后，在罗伯特以为她终于要被吓住的时候，她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了那块乳白色的留影石。

罗伯特的目光落在留影石上，先是疑惑，随即，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妮可将一丝精神力再次注入，留影石表面开始散发出柔和的白光，紧接着，罗伯特刚才那充满威胁的话语，清晰地、一字不差地从留影石中传了出来：

“……你无法想象的代价……消失！……这就是得罪辉星家族的下场！……”

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罗伯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瞳孔骤缩，他指着妮可，手指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如此阴险！竟然准备了这种东西！

“罗伯特执事，”妮可关掉了留影石，将其重新收起，语气平静得可怕，“感谢您，以及您背后的辉星侯爵，为我提供了这份……证明贵方‘试图以非法手段干扰司法程序并进行人身威胁’的宝贵证据。我想，马修仲裁官，以及所有关注此案的人，都会对这份‘礼物’非常感兴趣。”

她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如果没有其他‘指教’，就请回吧。将我刚才的答复，原封不动地转告侯爵大人。”

罗伯特像被抽空了力气，踉跄了一下，他看着妮可，眼神里充满了惊骇、怨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失魂落魄地冲出了客厅，冲出了这座让他感到无比邪门和危险的宅邸。

客厅里重归寂静。

露珠和老约翰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惊恐。

“小姐！他们……他们竟然……”露珠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了。”妮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却锐利如刀，“他们越是如此，越是证明他们心虚和害怕。这份新的‘证据’，会让我们的立场更加稳固。”

她走到窗边，看着罗伯特狼狈逃离的背影消失在阴沉的街角。

“无法想象的代价……”她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就让我看看，是你们的‘代价’更无法想象，还是我所坚持的‘规则’，最终能带来的后果，更让你们无法承受。”

她握紧了口袋里的留影石。这场战争，已经不再仅仅关乎她个人的尊严，更关乎这个世界的规则，究竟由谁来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