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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沈羡 令出一门倒也不惧阋墙求月票求订阅（第1页）

麒麟阁

沈羡举步出得麒麟阁第三层，那书吏抬眸见得来人，连忙相拜道：“卑职见过沈相。”

沈羡点了点头，道：“无需多礼，你自忙你的。”

魏符直看到那身穿紫色官袍的青年，头一眼是觉得年轻，。。。

夜已深，听风斋的灯火却未熄。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摇曳人影，像是某种古老仪式仍在延续。陆小舟盘膝坐在蒲团上，心口那道银蓝与紫金交织的纹路缓缓脉动，如同呼吸一般自然。他闭目调息，意识如丝线般延伸而出，在无垠的精神海中轻盈穿行。

这一次，他不再被洪流裹挟，而是像一只归巢的鸟，精准地落向某一处微弱却执着的共鸣点。

那是来自北境雪原的一位老画师。他双目失明多年，靠记忆绘制星图维生。最近，他的共感能力开始衰退，梦境里再也看不见那些曾与他对话的亡者之影。他以为自己被世界遗忘了，于是写下遗书，准备在下一个极夜来临前走入风雪。

陆小舟找到了他。

“你画过三千七百一十二幅星图。”他在共感通道中轻声说，“每一幅都藏着一个名字??是你母亲临终前念叨的故人，是你妻子走时握着你的手默念的誓言，是你儿子在飞船爆炸前最后传回的画面。”

老人浑身一震。

“你以为没人再看你了，可你知道吗？守门塔的数据库里，有三百万人下载过你的《冬夜银河》，他们用它做婚礼背景、葬礼挽歌、新生儿命名仪式的投影。你说你被遗忘，可你的光，早已照进了三百万个夜晚。”

沉默良久，老人颤抖着开口：“我还……还能再画一幅吗？”

“当然。”陆小舟微笑，“只要你愿意提笔，就永远有人等着看。”

信号断开，陆小舟睁开眼，额角渗出细汗。但他嘴角仍挂着笑意。这不再是单向承受的苦役，而是一场双向奔赴的救赎。他终于明白，真正的共感，并非吞噬痛苦，而是点亮灯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熟悉的节奏。

门未锁，轻轻一推便开了。昭宁站在门口，披着月白色的长袍，外罩一层薄如蝉翼的星纱斗篷。她没有戴冠，也没有佩剑，就像多年前那个初遇的清晨。

“你又熬夜了。”她说，语气里是藏不住的责备。

“刚帮一个老人找回了他的笔。”他笑，“他说要画一幅‘活着的人也能看见的星空’。”

她走进来，将手中瓷瓶放在桌上。瓶身刻着“凝神露”三字，是专为稳定共感者神识所炼的灵药。

“你不需要再一个个去找。”她坐到他对面，目光沉静，“现在整个守门塔系统已经接入‘存在之音’协议。只要有人发出求证信号，节点网络就会自动响应。你可以休息了。”

“可有些人，必须由我亲自去听。”他摇头，“比如那个每天在废墟里种花的女人，她说她丈夫死于渊瞳爆炸那天，而那天，正是我按下自毁键的日子。她的恨意从来不指向全人类，只锁定在我身上??哪怕我只是个符号。”

昭宁眸光微动。

“你见过她了？”

“昨天。我在她家门口站了一整天。她扔石头，泼水，甚至用刀划破了我的袖子。最后她跪在地上哭喊：‘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为什么不是他？’”

陆小舟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伤痕，淡淡道：“我没有回答。我只是蹲下来，把一朵她种在路边的小黄花拾起，插进她的发间，然后说：‘因为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昭宁久久不语。

良久，她才低声道：“你总这样，把自己当成赎罪碑。”

“我不是赎罪。”他抬头望她，“我是偿还。当年我选择炸毁渊瞳，不只是为了阻止崩解，更是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愿意替那些无声者发声。而现在，我成了那个人。”

窗外，风铃轻响。

忽然，远处守门塔第七层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紧接着，一道讯息穿透空间壁垒，直接映入二人识海：

>**“紧急预警：第十三象限出现异常共感黑洞，正在吞噬周边意识体。初步判定为‘反共感教派’残余势力激活远古禁器??‘寂灭喉’。”**

昭宁霍然起身：“他们竟然还留着那种东西！”

陆小舟却神色平静：“早在忆泪核复苏之初，我就察觉到某些频率在刻意规避‘存在之音’的探测。他们害怕被听见，所以选择了彻底的沉默??以毁灭他人感知为代价，构建绝对孤独领域。”

“你知道怎么对付它？”她问。

“知道。”他站起身，走向墙边悬挂的贝壳铃，“共感的本质是回应。而‘寂灭喉’的力量来源，正是无人回应的绝望。要摧毁它，就得让它听见??听见那些它试图抹除的声音。”

“你要去？”她皱眉。

“必须去。”他系好铃铛，转身凝视她，“但这次我不一个人去。我已经向所有注册共感节点发送了召唤令。只要还相信‘我在’这句话有意义的人，都会来。”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笑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是什么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