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男朋友。
从刚才开始这个叫江淮的似乎都在说些让他听不懂的话。
慕司礼抬起眉眼,他微笑转头去看林屿音,想看看她是何反应,却只看到她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对面。
烦躁。
凭什么?
念头一旦滋生的时候,动作就会先于后续的思考。
他藏住眸中的晦暗,轻轻捏过她的下巴,终于如愿让她转头看向自己之后,自然地帮她把碎发拢到耳后,动作熟稔又亲昵。
“哦,你误会了,音音给我做保镖,我们同住。”
对他这一手,陈愈万万没想到,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张圆了嘴斜着眼睛去瞟人家两父母的反应。
江淮用力捏着酒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看向面无表情的林屿音,被操作一番后就低头只顾着吃菜,不反驳也不拒绝。
“你让音音给你做保镖?开什么玩笑?”
他陡然站起,撑在桌子上,难掩愠怒。
“她刚出了车祸,才醒没多久,你让她做保镖。她从小就是我护着的,你让她去挡在你前面吗?她就是个小女孩,她怎么保护你?”
小女孩此刻手刃一只蟹钳,嘬着肉,被鲜甜的蟹肉滋味迷住了。
陈愈放下筷子,不知道怎么劝。关键他也没底气反驳,他看到的林屿音样子不是小女孩,威力更是堪比核弹,战斗力堪称十个慕司礼都不为过。
“慕总的意思是秘书,开个玩笑,真幽默啊哈哈哈。”陈愈推推眼镜,突然开腔,挤着眉眼示意慕司礼改口。
直到他干笑到笑不动了,慕司礼才悠悠开口,“确实,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全桌的视线此刻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林屿音悠悠抬起头,默默又夹着一块咕咾虾仁送到嘴里,然后满意点点头,惊叹于口腔里甜蜜酸涩的口感。
“音音,他是在开玩笑吗,你们真的同居了?”
林屿音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形然变成万恶的渣女,望着对面濒临崩溃的江淮,用最后的一击无动于衷终结了比赛。
答案的选择权不在她手里,慕司礼说出事实与否对她来说都没有影响。
即使对面的人和‘她’有血缘,有过去的羁绊,但都是和‘林屿音’。
而她是玉隐。
就算现在的慕司礼只是个虚幻的寄托,他也不知道真相,可至少他选择的是玉隐。所以她现在无条件倾向的只有他这一方。
但她确实有些讶异,理智如他,考虑到万般因素总该找些理由搪塞过去,可却突然说出她做保镖的事情。从刚才开始,他若有似无的撩拨也是,明明眼里不带情绪,却装作贴心的样子。
“你们慢用,我先走了。”江淮藏住内心的翻涌垂眸站起,起身就走。
“哎,小淮。”林母想要去拉他,却被他挣出了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夺门离开。
“陈愈,我们去送送江先生。”慕司礼勾勾唇放下筷子,擦净手之后跟着起身,“而且似乎我在会影响各位团聚,就先不打扰了。”
“您见谅,这孩子和音音是青梅竹马,可能一时间有些想不开。”
两父母跟着起身,连连道歉。
“哪里。如果因为给我工作的缘故影响了他们的感情,我才该感到抱歉。”
陈愈在一旁补充着,“不打扰各位用餐,江先生那边我们去安慰一下。您们自便就好,当自己家。”
一前一后出门之后,陈愈关上门,看着在台阶上顺势坐下的慕司礼,只觉得无语。
“所以您真打算去安慰江淮?”
“我凭什么安慰他。”
“那您何必说出来呢?人家两父母好不容易来看一次孩子,您就因为吃醋搅局?”
“我吃醋?”慕司礼指着自己,冷声笑笑,“可能吗,我会为那个木头吃醋?”
“你动动脑子,我一开始以为林屿音是从小习武或者有过什么特殊训练才这么厉害,但看他们的反应又好像不是。”
“您的意思是,林小姐变异了?”
慕司礼白了他一眼,骂了半字,站起身松开西装的扣子,“修修你突变的脑子吧。我的意思是,有蹊跷,赶紧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