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戚滟醒来的时候,郁闷得好想给自己点一根事后烟。
她前一天虽然喝得大醉,但完全记得自己喝醉后干了什么。
更何况,此刻与她纠缠了一夜的男人正躺在她的外侧,而她正枕着人家的臂弯!
戚滟抹一把脸,心中只有两个大字——荒唐!
她昨夜答应人家什么了?
只做她一个人的子都……那得损失多少钱啊!
但是——戚滟又想——酒醉后说的话,难道还能作准吗?
大家都不是年轻人了,一夜风流而已,又不是结了什么契约,难道就要纠缠一辈子啦?不可能的!
她于是轻手轻脚爬起来,跨过美人,打算去拾自己脱在地上的衣服。
刚弯下腰,美人展臂过来,搂上她的腰。
美人一开口,声音沙哑:“这么早?再睡一会儿。”
一把将她重新捞回自己的怀里。
戚滟手抵着美人的胸膛,试图反抗:“你……”
美人轻轻地咬她的耳垂,故技重施地在她耳边吹气:“还没睡够。”
戚滟:“那你接着……”
美人打断她,一字一顿:“我是说,还、没、睡、够。”
两个人再一次滚作一团的时候,戚滟想,这种事情果真是食髓知味。
这样看来,美人就做她一个人的子都,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她也不是没有钱。
在门外蹲了一晚上,刚撤了隔音帐的叶岑与宋显:“……”
叶岑与宋显对视一眼。
叶岑道:“那个,我们……”
话刚起了头,就被宋显打断。
宋显道:“我出去走走。”
就红着耳朵尖,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岑:“……”
美人在花楼留了下来,没有做卖唱的花魁,而成了戚滟一个人的子都。
戚滟松了一口气,又心中有些忐忑。
她为人素来高调,每天带着子都在花楼乱逛,招摇过市的时候,同行们的目光就凝在他们二人身上。
可那些眼神当中,有的是艳羡、嫉妒,却没什么人上门来找她的麻烦。
她起先觉得子都是其他老鸨买来要养作花魁的美人,到了这会儿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但她还记得初见子都时,他那血迹斑斑的衣衫——
能有那样一身伤的,绝不可能是寻常人家。
她想,子都有这样的好身手,又受过这样重的伤,或许是个杀手,或是个江湖人士,躲进花楼里来,是为了避仇。
但是子都从不讲自己的过去,她便也不问。
戚滟心中清楚,他们都是见色起意的人。
一时兴起的感情,又能持续多长时间呢?
她生在花楼里,太知道爱情其实是个什么模样了。
她与子都,他们不知道对方的过去,也不会拥有对方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