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加固的加固,该糊严实的地方又用泥巴混着锅底灰好好抹了一遍。
灶膛里的火重新点起来,文火慢烘,热气儿又慢慢在棚子里聚拢了。
老天爷好像也瞅着红旗屯不容易,后面几天虽然还是阴冷,但总算没再下大雪。
那贼风也消停了点。
烘干棚日夜不停地转着。一架子鱼烘得干绷绷、金灿灿的,就赶紧卸下来,小心地码进仓库的大筐里。
再挂上新的、抹好盐的鱼片。
仓库那半边空地,眼看着就被一筐筐散发着咸鲜味儿的鱼干给填满了。
几千斤鱼啊!
眼瞅着都成了能存到开春的好嚼咕!
屯里人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走路都带风,脸上也多了笑模样。
“哎呀,可算成了,今年这年,肥实了!”
“可不咋地,多亏了辉子这烘干棚!”
“就是,要不这鬼天气,鱼早臭沟里了!”
大伙儿围着仓库门口,看着里面堆得小山似的鱼干筐,七嘴八舌地夸着,心里美滋滋。
这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没几天就飞遍了十里八乡。
别的屯子也遭了这连阴天,眼看着打回来的鱼没法晒,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一听说红旗屯不用太阳,硬是用个啥棚子把几千斤鱼都烘成了干,还烘得挺好,都坐不住了。
先是离得近的屯子,派了人,蹬着自行车或者干脆走着,就摸到了红旗屯的打谷场。
“胡队长!胡队长在家吗?”来人一脸急切,进了屯就打听。
“胡队长,俺们是西沟屯的,听说你们这…有法子烘鱼干?”
“是啊是啊,俺们北坡屯的鱼也快捂出味儿了!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