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累得跟死狗一样,瘫在冰冷的泥地上,大口喘着白气。
浑身都散了架,又冷又疼又困,眼皮子直打架。
这罪,比挨揍还难受。又冷又累又怕,心里那点后悔像野草一样疯长。
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雪好像小了点。
“辉子哥,卫东兄弟。”魏猛挣扎着抬起头,脸上全是哀求。
“窟窿堵上了,架子也绑好了,能让我们走了吧?牛车都给你们了…”
赔了牛车,挨了揍,又在这冰天雪地里当了大半夜苦力,总该够了吧?
他现在心里只盼着赶紧离开这鬼地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红旗屯的土了。
胡卫东叉着腰,围着棚子转了一圈,用脚踹了踹加固的木桩,又抬头看看补丁摞补丁的棚顶,撇撇嘴:“哼,凑合吧,比狗啃的强点。”
他扭头看向黄云辉。
黄云辉睁开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他走到魏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魏猛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来。
“走?”黄云辉嘴角勾起一丝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声音平静,却像冰渣子一样砸进魏猛耳朵里。
“谁告诉你,修好了就能走?”
魏猛三人瞬间懵了,眼里的希望瞬间熄灭,只剩下惊恐:“你…你说话不算话?还要怎样?”
“怎样?”黄云辉朝屯子里扬了扬下巴:“天亮了,该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了。”
“卫东,去队部,把民兵叫来。套上那辆牛车。”
胡卫东眼睛一亮,咧嘴笑了:“好嘞辉子哥!等着!”
他撒丫子就往屯子里跑。
魏猛三人彻底傻了,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黄云辉,你不能这样!你答应修好就…”魏猛还想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