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们白等这么久!”沈元宝气呼呼瞪圆了眼珠子,脱口而出。
肃颐立马吓一机灵,当即一把掐在她腰间。
“啊!——”沈元宝吃痛惊呼,瞪她一眼。
那婆子瞥她一眼,不言不语顾自再次关上门。
沈元宝双手环胸,气不打一出来“你掐我干什么!”
话音刚落,她正欲开口,耳廓微微动了动,当即凝神静听,远处轻微“笃、笃……”之声入耳,声响很远,很轻。
“奇奇怪怪……”
肃颐蹙眉,斜她一眼,转身在门前张望起来。
转眼间,几下稳重“笃、笃、笃、笃”声响起,声音愈来愈近也愈加清晰。
沈元宝当即面露喜色,闻声望去。
只见一匹浑身墨黑,毛色如黑漆般地油量顺滑,四蹄肌实的马迈着矫健沉稳地步子从远处踏来。骏马之上,男子一袭天青色长衫,玉冠束发,一身儒相偏那眉宇英气逼人,眼眸深邃,身姿傲然端坐马上。
沈元宝眸中浮现一抹异色,瘪了瘪嘴,歪头问“他是镇北大将军万俟珩玦?”
她眉梢一挑,若有所思道“嗯,应当错不了”
不远处,万俟珩玦目无表情地看着门前两个女人,眼底藏着不悦。他特地趁着天黑,绕着弯从偏门回府,岂料,竟还会有人堵着偏门。
半晌,万俟珩玦轻拉缰绳,眉宇一抬沉声道“你二人为何在此”话音刚落,一股不怒自威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二人面面相觑。
肃颐回过神,歉声行礼“万俟将军容禀,我二人贸然叨扰实乃无奈之举”
万俟珩玦冷眼睨她,淡然道“哦?”
肃颐见马背之人神色略带轻嘲,倒也不恼,将身后之人向前一拽。
“这位是首富沈三万之女沈元宝,其父自幼便心怀家国!早年本想科举报国!奈天资有限,性子愚拙,直至不惑仍未得功名,苍天垂他食不果腹心系百姓之温饱,怜他一身粗布草鞋惦念边关将士之冷暖!终在从商之道铸一番成就,如今更是国之首富,而他……此生心中所愿便是将毕生所获家财悉数报效!或用于军需军饷、或用于赈灾济贫!”
万俟珩玦眸中一深,疑惑道“竟会有如此之人?”
“您有所不知,沈老爷堂堂七尺男儿!时在月下泪眼婆娑捶胸顿足。咬牙道‘年过半百虽拥万金,然心有憾似那月有缺一般半点不由人!恨不能上阵杀敌!恨不能救百姓于水火!’”肃颐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激昂澎湃。
又见她上前一步,忽而脚下一个踉跄。
沈元宝急忙伸手扶她。
她眸中一闪,藏在袖中的手当即趁机一把用力掐着对面小臂。
沈元宝猛地拧紧眉头,沉下脸正要发作。忽而想起在马车里她说得“见机行事”才恍然大悟。
转眼间。
垂落睫羽,肩头微微抖动,鬓边金簪轻晃“万俟将军。。。。。。”话音未落小声啜泣着。
万俟珩玦眉心一皱,斜身从马上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偏门再一次打开,一名头发花白老汉迎上前,恭敬施礼,万俟珩玦忙将他扶起,老汉迈着缓步牵马往后头绕了去。
万俟珩玦及至二人身前站定,眸光凌厉扫了一眼“随我来”
进门就见一处门房,应该是方才两位老人家其中一位的住处,往里走了百步穿过东厢便是前厅,空阔利落却十分干净,拐过一个转角便是正厅了,整个府邸坐北朝南,厅内仅有几张桌椅整齐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