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颐眸子微微眯起,心思道:以沈家的财力,一片园子确实犯不着拿人。
她旋即朝怔愣在地的人走去“先起来,我有话问你”
沈元宝幽幽抬眸,看着眼前伸出的手,面上有一丝动容,鬼使神差将手搭在上面站了起来。
几人穿过游廊朝那片‘园林’走去。
“近来沈家可有得罪人”她出声问道。
沈元宝侧身给管家使了个放心的眼色。
管家唐伯道“回肃小姐,我们老爷虽腰缠万贯,干的都是正经买卖,生意人情上从不糊涂,待人也和和气气,从来没有无半分倚财仗势,欺人之意!”
她眼下扫过眼前一片翠青“唐伯,去请个懂行的来”
唐伯点点头转身,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身请示“小姐,要不要知会夫人?”
沈元宝面色犹豫,半晌道“先瞒着吧”
虫鸣四合,屋内烛灯亮起,桌上茶烟袅袅。
“沈小姐,西边亭面有一处十公分深,十公分宽之渠,此。。。。。。是皇家专属”老匠师佝偻着腰身,无奈道。
闻言众人皆一愣,坐主位的沈元宝率先反应过来,倏一下从椅上跳起来“什么?!皇家专属什么意思?有什么后果?爹爹会如何?”
老匠师面色微变,却不敢妄言。半晌,他拱拱手出声道“小姐,老朽家中还有事,您看酬银能否给老朽安排了……”
沈元宝神色不耐烦挥了挥手,唐伯将人领下去。
此时房内只剩二人,沈元宝此时焦头烂额,双手背在身后,脚下不断飞快踱步“怎么办。。。。。。。”口中重复着三个字。
肃颐被她转的脑袋发沉,指尖揉着太阳穴,心中琢磨起来:早年在萧家,父亲刻意吩咐过自己和若岚须熟记大兴礼法制度,尤是皇权相关之忌,这些直接关乎家族安危。
即便她不懂建筑陈列,但僭越帽子一扣,后果不堪设想。
“你帮我想想办法……哎……我真是急糊涂了病急乱投医,你能有什么办法?!”
“对对对!我找那知府去!”说着,身形一闪,就往外冲。
面前一溜烟飘过一道红色身影,眼看着就到门前,她眸中一凛,沉声问“沈元宝,你去有什么用”
沈元宝闻言,脚下顿停,唇角浮着苦笑“我总不能看我爹死吧”
肃颐见她冷静,端起一旁杯盏,又问道“你能做什么”
“我。。。。。。。”沈元宝气颓坐回椅上。
肃颐抿了口茶,凝思半晌“依我看来,此事早不来晚不来,想来是那日你爹爹寿宴,遭了有心人检举。”
沈元宝眸中迸出杀气。
“当务之急,我希望你能明白几件事——其一、此事约莫已是板上钉钉。其二、一旦僭越,轻则整个沈家受牵连问罪,重则可能流放、抄家。。。。。。”甚至满门抄斩。
她边说边观察,见对面神色愈发难看,硬生生将这几个字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