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娘亲和祖母从未有人征询过她的意见祖母。
不多时,一桌子菜齐齐摆放。
肃颐夹了一块烤鸡刚嚼了两下,就见楚浔霖歪着头含笑看着自己“可还对你胃口?”
“公子都说这是南月国第一酒家,岂有不好的理,只是为何只有我们一桌客……”
楚浔霖一噎。
小二见二人议论,忽而凑了过来,四处张望片刻,压了压嗓“姑娘有所不知。。。。。。”
“这酒楼是昔日两代人的心血,尤其是旧东家,他老人家一门心思都在食材上,每日起早贪黑地选料,就为酒楼客人吃个新鲜,然东家落了病根去得早,东家那千金接手之后,先前客人都反应好几回了口味大不如前,她却说。。。。。。却说生意难做,凡事以省费为先,往日里,像这种大日子,小店排队的人都能排到那南街,谁知道这第一酒家的名头还能保多久”
发完牢骚小二长吁了口气。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掌柜一朝规,肃颐缓缓放下茶盏。
正在此时,忽而木板吱嘎吱嘎作响,木阶响起一道浑厚女子嗓音
“好你个二虎!青天白日偷懒,是嫌月钱多了!店里不养闲人!再叫我撞着一次卷铺盖走人!”
小二身子猛地一僵,垂下头讪讪下楼。
这声音主人应该便是他口中所说的新东家,真是只闻其声便知其人。
肃颐望去,一位约莫二百来斤,身着华服,身上堆满金饰的女子,此时一手扶着扶手,一步一摇,一步一晃重重喘着粗气,费力地爬上了楼后朝着包间走去。
不多时,又一阵轻快地脚步声传来,身形瘦弱的男子跟着进了包间。
“哐当——”一声重响。
接连包间里传出几声巨响。
肃颐、楚浔霖同时抬头,眼神在空中交汇。
一道浑厚嗓音响彻酒楼,掀顶而起,语气带着一股泼劲。
“你休想纳妾!你这负心汉,我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想与那娼妇苟合?那小娼妇前脚克死她夫君,怀的孽种都不知道谁的!真是对狗男女!自己不要脸还想连累我永乐楼遭人指指点点?我呸!除非我死!我劝你们这对奸夫□□,早早死了这条心!”
话音刚落,又一声重响砸在门上,木门跟着晃了晃。
“你这泼妇!简直不可理喻!”
门重重打开,男子面色阴沉地离开了。
“二虎!给老娘上来!”
旋即房内轰然响起一顿劈头盖脸谩骂声……
……
楚浔霖把装着虾的盘子往她面前一推,轻笑道“她再大声些,青天老爷都听着了。。。。。。。”
肃颐无奈摇摇头,低头笑道“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星月下,千门万户灯笼高悬,盏盏红黄相间的灯笼错落悬挂。沿街商铺筑起灯棚,倚栏俯瞰,万灯齐明,火树银花入目。铜锣催动,霎时鼓乐喧天,笙歌阵阵入耳,护城河边围满了人——亭台女子掩面嬉笑,岸边下游处,百姓手中河灯随波浮去,此一去愿景万千。
晚风穿堂,她斜倚阁前弥望,口中呢喃“七里潇河春水花城,一盏祈愿一瞬浮华,一念哀思一境千番”
楚浔霖正从外头进门,就听她口中怅然道尽,不禁心生疑惑,半晌,望着她落寞背影出声提醒。
“再伤神下去,灯都不亮了,肃姑娘可愿赏脸与我下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