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梯抵达的开门声,同在此层办公室工作的另外两位院首——钟闲和海维特·格布纳从一堆堆高度不一的文件堆后抬头,一脸幽怨的看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几灵。
“闲闲!龙龙!看看我们把谁带过来了!”温泽张开双臂,语气欢快的与周遭气氛格格不入。
“当当当当——年年!闪耀登场!还不快快鼓掌欢迎!”尼瓦文兴奋的高举双手。
钟闲海维特:猫猫冷脸。JPG
“回来的刚好。”钟闲的声音带着久未休息的干涩沙哑,他站起身走到还咧着嘴笑的温泽面前将手里刚捡起来整理好的一小摞文件塞进他怀里,“把地上这些你们弄散的文件,整理了去。”
“唉?”怀里突然多了沓文件的温泽笑容一僵,他迷茫的眨眨眼,显然还没搞清楚现在什么状况。
海维特则是将手里一份厚厚的文件卷成筒,走到尼瓦文和芙林面前二说不说就给了她们脑袋一记暴击。
“哎呦!”芙林吃痛的捂头。
“啊!海海你打我!呜呜呜!这日子不过了!”尼瓦文捂住脑袋大声嚎叫。
回应她的是海维特毫不犹豫的再次敲击。
“呜呜呜!海海!你好狠心!嗷嗷嗷!你是把我的头当木鱼敲得吧!一定是当木鱼敲得吧!呜呜呜!孩子本来就不聪明,你还这么敲,真给孩子敲傻了怎么办!”尼瓦文装模作样的鬼哭狼嚎,在看见海维特作势准备抬手给她再来一下时立马收了声。
这间本就文件堆积如山,糟乱程度与帝国执政官的办公场相比都不分上下办公室,经温泽那一开窗展翅、尼瓦文和芙林的追逐后更是不堪入目,犹如刚被龙卷风光顾过,各种类型的文件资料散了顺序,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参杂着一起,有的甚至被踩上了脚印。这一地的文件现在根本分不清谁归谁、谁属于谁、谁和谁是一家的更别提整理了。
海维特深吸了一口气,“在助手们来之前,给我整理归位好!听到了没有!”
“哦。”尼瓦文撇嘴。
“明天联系一下机体四数学的学员吧,看看谁有空,能过来把那扇能打开的落地窗焊死。”海维特对钟闲道。
“别明天了,荼荼现在在上面,我上去一趟让她下来把这玩意给我焊死。”说着,钟闲就往电梯走去。
温泽想替落地窗求求情,毕竟它是这一层唯一的通风窗了,但他不敢,他怕钟闲一个垮脸把他给砌进窗户里。
温泽两眼泪汪汪的看了眼窗户,对不起了窗窗,你先忍忍,等过两天他消气了,我一定给你解救出来。
窗户最终还是没焊死,因为下来的阮荼一眼看到了站在办公室里的萨玉年。比起焊那个还十分有可能打开的窗户,和她最喜爱的小孩萨玉年叙旧才是首当其冲的要事。
“来,让姐姐好好看看。”阮荼双手放在萨玉年肩上,上下细细打量她,“不知时日的长别,再相见小年糕已不是姐姐记忆中的模样。在那里,受了很多伤吃了很多苦吧。”阮荼带着茧子的手温柔抚摸萨玉年的脸,“不过相比先前那次见面,能看得出来,在两位先辈的细心照顾下,小年糕也是从小影子出落成优秀的独步暗卫ˇ了。”
萨玉年任由她抚摸,眼眸低垂,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焦距。
今日突如其来、频繁的亲密接触令她大脑逐渐麻木,五感逐渐消失,像是人偶一样,呆呆愣愣的站在那,没有任何反应,好似感受不到外界的事物一般。所有的声音都成了背景般的白噪音,清晰而又模糊,萨玉年觉得自己应该笑,应该开口回复,但嘴角像是有千斤重,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上移哪怕一个像素点,声带仿佛从未在她身体中存在过,任凭她再怎么颤动唇瓣也发不出半个音节。
这边阮荼温情,那边光着脚丫子蹲在地上整理文件的温泽眼前一黑,‘啪’的一下向前倒去,手臂一伸一扫腿一伸一踢,他周围整齐的文件堆‘哗啦’一下全倒了。
温泽这一弄不似芙林和尼瓦文那追逐时的踢踩,只弄散了一些文件。他这一倒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的第一枚牌,连锁反应带起的是这一整个办公室的所有文件堆如大厦倾塌般轰然倒下。
“卧槽!”
“!”
“!”
“不……”
众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如雪花般洋洋洒洒、铺天盖地的文件活埋了。
十三楼院首助手办公室
几灵齐齐一排站在墙边口观鼻鼻观心,不敢吱声,头低着恨不能直接头抵着地或者干脆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