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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二年,陈亦熙和初恋分手后,她也结束了学业生涯,也搬走了那个曾经的小出租屋。
不合适的人怎么磨合都没用,那是你的劫难,应该为逃脱这个深渊而感到快乐。
原因也有很多,抑郁症的躯体化愈发严重,行为常常极端,她不断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你能够战胜它。
每晚睡不着的时候也会去琢磨写作的事情,一个普通人又该怎么去改变现状,改变生活,无非就是死扛。
断药已经有几年时光,至今如此,一样能活出最闪耀的人生。
坐在出租屋的阳台边上,一个少女拿起美工刀缓缓划过脖颈,她很怕死,却又不想活,血随着锁骨流淌下来,浅浅几道伤痕,却在深深刻在了心头。
她的灵魂死了,□□却又没什么大碍。这时候,一双手透过黑暗,伸向了你,你殊不知那是另一个深渊,又陷进去,苦苦挣扎,有一天你费劲力气终于爬了上来,前途一片光明,往事是你的垫脚石。
独处的生活一样继续着,陈亦熙开始试图通过网络来提升自己的社交能力,在那里,她认识了一位大她一轮的姐姐。
就叫她“树洞”姐吧,每当陈亦熙心情低落,她就会跑去找她吐槽,久而久之也认识了有几年之余。
她们经常相聚在县城不起眼的宵夜档,心情不好就会喝起来,树洞姐常常说:“原生家庭并不是你软弱的点,还是太年轻了,心软不是什么褒义词,是刺向你最深的一把刀刃。”
陈亦熙正巧搬到了宵夜档附近,距离树洞姐家也不算很远,时常下班了,俩人就开始彻夜详谈。
“我像你年纪这么小的时候,我还在上学呢,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社会当牛马了?”她好奇道。
“嗯。。。。。。家里人说养到我十八岁就不管我了,没办法,自己也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就出来感受一下吧。”陈亦熙犹豫片刻,还是简单说了原因。
“那你父母也是人才,不过现在也多得是,被家里人搞得心理不正常,扭曲的人也是一抓一大把。”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我不知道怎么活,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某些事情,就像他刚开始对我好一样,我以为是救赎,没想到是深渊,我又该怎么劝说自己,让自己回到正轨?”陈亦熙疑惑道。
树洞姐顿了顿,觉得眼前的她太过于早熟,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勇闯天涯。
两人坐在宵夜档的最里处,风扇声音大过于说话声,却也吹不走那道伤,当它转过头来,才发觉又回到了起点,又得重新开始。
树洞姐思考片刻:“旁人劝你是最没用的,还是得靠你自己,能不能放过自己,别去做一些无谓的挣扎,不折磨自己,是对自己最善良的做法。”
陈亦熙边吃着手里的鸭脖,边说:“可是我做不到啊,事情到我身上了,就变得不可收拾,每天为了一个人死去活来不肯放过自己。。。。。。”
树洞姐喝了一口啤酒,指了指啤酒上的字说:“勇敢的人,先闯遍天涯海角,孩子,不要着急。”
她经常这样开导陈亦熙,可往往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时。。。反倒过来安慰她。
树洞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林薇薇。
事情还得从她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的一百二十五天开始讲。
他们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见家长这事是林薇薇最注重的环节,多少图个仪式感也是要有的,但她男朋友并不是这样想,连求婚的想法都没有提到过。
一天,林薇薇的男朋友带了一个异性朋友,就此相约在县城上的一个小清吧,清吧里的营销认识她男朋友,她工作不顺的时候也经常去那儿买醉。
她给陈亦熙发了条信息,说她心情很闷,想个人出来陪她喝两杯。
清吧的氛围与那些喧嚣的场所截然不同,灯光昏暗,更适合小情侣约会,陈亦熙和她点了两杯高度数的威士忌鸡尾酒。
陈亦熙恍惚中瞥见她男朋友出现在清吧的某个角落,两人依偎在一起,感觉他们更加般配。
林薇薇给陈亦熙展示过她手机上男朋友的照片,所以对她男朋友的面容记忆犹新,该说不说,八卦时候能记下来的东西有一天能派上这种用处。
绝对不能被她发现!
林薇薇坐在陈亦熙的前面,她男朋友就刚好转过身来,陈亦熙就立马挡在她前面,生怕露出什么马脚。
“哎,那不是我男朋友吗?他怎么也在这里?”林薇薇撑着脑袋靠在沙发上,指着后边的男人。
“啊?你看错了吧?他出来玩不是一直都向你报备的吗?”陈亦熙假装没看清楚,下意识挡在她右边。
“是啊,他跟我说今天他爸妈叫他回家,让他相亲呢,还叮嘱我不要官宣我们俩的关系,所以我在他爸妈面前是个不知名的朋友。”她望向天花板,随着昏暗的灯光来回摇晃身体。
“所以这就是你不让我叫你名字的原因吗?”陈亦熙带着答案疑惑道。
“是啊,他说县城就那么大,万一说出去哪些八卦的人大嘴巴呢,他对他影响不好。”林薇薇叹气道。
不注意之时,在酒精的推动怂恿下,林薇薇打了一通电话给她男朋友,安静的环境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电话铃声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宝宝来电。”机械般声音在远处响起。
酒立马就醒了,陈亦熙还在掩饰着那只是巧合,不是真的,可林薇薇早已往她男朋友方向走去,亲自去核实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