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唐观愣了几秒,他将身前的红色细带拨到背后,再次展露了自己的招牌阳光笑容。唐观面上笑容不减,心里却暗暗嘀咕着,这两个人果然不简单。
忽然,严婥拉了唐观一把,导致唐观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严婥的脚边。
只见一根棒棒糖的细棒子从楼梯处飞到了余凉的眼前,余凉的手也很快,在那棒子要戳到自己眼珠的同时,他抬起右手飞快地抓住了棒子。糖棒子被余凉牢牢抓住,他的手心也被糖棒子摩擦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这时,所有人都望向楼梯处。
阳暖暖坐在上方楼梯拐角处俯视着下面的人,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深深的微笑,但脸上却看不出半分笑意。
“滚出去。”阳暖暖开口道,她语气森寒,眸光毒狠。
严婥注意到阳暖暖不是在对着他们说话,而是对着那个穿黑色西装的余凉在说。他们似乎认识,不然阳暖暖不会是这个反应。
刚刚她以为那个糖棒子是要伤害站在余凉跟前的唐观,才着急出手拉了他一下。现在想来,即使她不拉那么一下,那根棒子也是冲着余凉去的,伤不到唐观。
凝望着阳暖暖的余凉移开右臂后摊开手掌,糖棒子竟然虚空漂浮在他的右手上方。随后,糖棒子在他手上化作了一缕白烟,只剩那抹刺眼的血痕还停留在他的掌心。
“姓阳的,你干啥?过分了啊,这俩是我和严婥的救命恩人。”唐观转身叉着腰对阳暖暖喊道。他们已经回到楼里,他现在啥都不怕,反正阳暖暖在楼里杀不死他们。
“楼里不准带外人进来,滚出去。”阳暖暖抬起的右手翻转一圈,不知道又从哪里变出来一根完整的棒棒糖,她再次毫不犹豫地出手朝余凉扔了过去。
唐观和严婥本能地被吓得后退一步,而余凉和阳拂晚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阳暖暖,脚下一步也没有挪动。
此刻的棒棒糖不再冲着余凉的眼睛,而是冲着他的脚。棒棒糖棒子戳穿了糖果斜着插在余凉右脚皮鞋前方几毫米的位置,碎掉的糖果散落在他的皮鞋前端。
这时的阳暖暖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她坐在上方稳如泰山,目光里只有余凉一人。她的脸上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看着背后骨寒。
“你上次…也…带了人。”严婥突然抬眼看向阳暖暖,她开口断断续续地说道。
这个人,又变的看不透了。
只有她可以带人是吗?她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进来,也没有告知他们。现在,换成了自己和唐观,就不行了?什么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她上次为什么要带那个男人进来?那个男人是谁?还有,昨天那些奇怪的行为是为了什么?昨晚没有出现的原因是什么?这个人总是要这样忽晴忽阴吗?
严婥想将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不过最后她还是抑制住了自己。
她不是傻子。
如果说她一开始对阳暖暖只是纯粹的畏惧,那现在的她对阳暖暖的感觉则是在害怕之上蒙了许多层她看不懂道不明的纱。
短短几天,她已经明白阳暖暖对待自己和别人的不同,这份不同让她诧异也让她好奇。
她不明白,为什么?
上方的阳暖暖听到严婥说的话,终于将自己的目光从余凉身上移开。她看向严婥,双眸里仿佛是一层一层融不掉的冰渣,她从来都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严婥,从来没有。
那种寒冰冽感,冷的严婥似乎被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浇的透心凉。
“叨扰了,二位。就此别过,后会有期。”阳拂晚嘴边扬起一道弯弯的弧度,她笑着和唐观还有严婥道别。阳拂晚的谈吐和行为松弛大方,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阳暖暖的失礼之举。
对方这副轻松自然的姿态与阳暖暖紧绷严峻的态度倒形成了一种严重对比。
目送着阳拂晚和余凉走后,严婥转身看向阳暖暖。她眼也不眨地仰望着阳暖暖,而阳暖暖也在回望着她。
然后,她就这么看着阳暖暖,一步一步地踏上了楼梯。一层一层的阶梯,严婥的目光却始终都没有移开。
唐观不明白严婥在想什么也看不懂她想做什么,只能站在严婥身后三步的距离,跟随着她一起踏上离阳暖暖越来越近的阶梯。
在严婥经过阳暖暖身旁时,唐观差点忍不住上前去拉住严婥的手。
他平常是爱嘴损阳暖暖,阳暖暖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和他计较过。但唐观明白,这不代表阳暖暖不在意更不代表她这个人脾气好。
如果他们真的做了什么惹到她的事情,阳暖暖可能会真的做出一些符合她这个怪物身份的反应。
但是,她们就像约定了一般,双双移开目光,没有再看彼此一眼。
抬头见严婥越走越远,唐观笑着走到了阳暖暖的身旁,他对着阳暖暖调侃道:“你这是干啥?现在好了,把人惹硬气了,今晚别想和你的娃娃一起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