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后,严婥抱着枕头平躺在床上,她静静地仰望着天花板上法兰青色的叶子灯。
灯的外形是五片叶子,像花朵一样舒展开。颜色有点偏蓝,制作精美绝伦,十分好看。
明天就要去学校了。本来她还担心上学的话,自己怎么做到天黑之前回到楼里。没想到,林别枝居然说望诚私立高中没有早晚自习。
这真是,真是太棒了!
严婥抱着枕头,高兴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突然,她听到外面房门的门铃声响起。
唐观在洗澡,会是谁呢?
严婥打开卧室门看向门铃响起的方向,她垂眼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飞快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还能是谁?只有那个人。
可能是等了一会儿后发现没人开门,门铃声开始疯狂响起。
严婥眼睛瞪得大大的,靠在自己的卧室门上一动也不敢动,怀中的枕头几乎被她勒成了两节。
对方来的可真是巧,刚好挑到唐观洗澡的时候,是故意的还是?
恍惚间,门铃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砸门声。一声比一声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强盗入室抢劫。
后来,声音大到连浴室中的唐观也听见了,他在里面开始大声呼喊严婥的名字,想询问外面的情况。
严婥闭上眼睛,在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她半睁着眼睛将枕头放回了床上。然后打开卧室门,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房门处走去。
反正躲避也没什么用,像自己说的,她想干什么的话,谁能拦得住她?她的敲门不过是多此一举,自己的关门不理也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于是严婥双手微颤,慢慢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站着的阳暖暖看见开门的人是严婥,竟然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她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来睡觉。”
严婥不敢长时间盯着阳暖暖,她低头在阳暖暖的身旁两侧扫视来扫视去。最后严婥鼓足勇气,带着颤音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来我卧室睡?”
阳暖暖歪了歪头,不以为然地看向严婥,她平静地答道:“因为你对我来说,是它。”
听见阳暖暖的话,严婥霎时抬起了头。
只见阳暖暖一只手举着自己的布娃娃,另外一只手指着布娃娃。
娃娃?阳暖暖说她是娃娃?
严婥迷惘地看向阳暖暖手里的布娃娃,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个娃娃,娃娃的头发材质和阳暖暖手腕上的手链材质很像。
阳暖暖见状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越过了发呆的严婥,然后朝着严婥的卧室走去。
在阳暖暖走进卧室时,唐观也正好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印满小黄鸭的T恤和黑色的宽松中裤,一边嘟着嘴一边搓着头上的毛巾从萦绕的水汽中走了出来。
见此,严婥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偏头抬眼瞪向头顶毛巾的唐观。
“嗯?这是你自己放进来的人,和我可没关系啊。”唐观摆摆手,一脸无辜地说道。他对天发誓,他刚刚真的在洗澡。
进门后,严婥面对着往被子里躺的阳暖暖,接着双手伸向背后胡乱关上了卧室的门。
钻进被窝后,阳暖暖抱着自己的洋娃娃背朝着严婥的方向躺了下去。
看着阳暖暖的后脑勺,严婥低头轻轻深呼吸,等做足心理准备后,她才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
等严婥躺好后,阳暖暖蓦地伸手关掉了灯。
卧室顿时一片漆黑,严婥被吓得差点又要滚下床。她侧身面对着阳暖暖的背,双手握拳抵在下巴处,严婥用指甲狠狠戳着手心才堪堪忍住自己想要逃跑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