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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3页）

夜风裹挟着湿意拂过，雨点落下的刹那，那抹白衣身影已悄然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二楼某间客房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蜷缩在衣柜深处，双臂死死抱着自己，将脸埋进膝盖，压抑不住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传出来。

隔壁客房却截然不同。空寂无人的房间中，由于窗户未关严，夜风将窗扇吹的“嘎吱”作响，冰冷的雨水顺着窗沿洒进来，在地面积起浅浅的水痕。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这间混乱的屋子——桌椅翻倒在地，满地狼藉中，一摊暗褐色的血迹在潮湿的地面上晕开些许，透着刺骨的寒意。

今夜，注定不是个平安夜。

那夜后，向生被迫听段蓉给他科普了大半什么新手苟分法则。

他觉得他今夜能睡这么香，完全就是让她给催眠了。

什么“苟”是一种哲学，“苟”是一种技术，现在还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

甚至讲到末日生存本时，“农村包围城市”都来了。

远离人口密集的市中心和资源地。前往郊区、地下设施、废弃农场，建立隐蔽的长期安全屋，靠种植和收集雨水苟到最后。

这套天马行空的战术，导致他当晚就做了个光怪陆离的丧尸梦。

梦里的具体细节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那里的天空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暗红色，他一直在逃，身后很多很多丧尸在追他。

放眼望去，尸骸遍地，暗红的血液在地面蔓延，像是通往地狱的道路，透着浓烈的绝望。

梦的最后，以一场太阳雨结束。温热的雨水冲刷着这座被罪恶与绝望浸透的城市，洗去血污，也洗去阴霾。

就在雨幕中，一轮朝阳缓缓升起，刺破了无边的黑暗。

清晨，向生是被门外的躁动声硬生生吵醒的。

脚步声杂乱地交织着，混着此起彼伏的议论，吵的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起床气瞬间就涌了上来。

手都摸到枕头边了，等爬起来准备扔出去时，瞥见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不是自己熟悉的卧室。

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在家了。

一股巨大的空落感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未等情绪发酵，门外突然传来更剧烈的混乱声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伴着几声惊呼，彻底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向生抓着头发推开门时，门外的混乱瞬间撞入眼帘。

楼梯口的台阶处围了很多人，不知在争辩些什么。而他隔壁的房门口，一个男人正抱着头坐在门前的地上，脊背微微佝偻，像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门口另一个少年正趾高气扬地指着地上的男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不带这样碰瓷的吧？”语气里的荒谬几乎要溢出来了。

向生瞥见段蓉正斜倚在自己房门口，双臂抱在胸前，嘴角都要压不下去了，明显在憋笑。

她的妆卸了，素净的脸庞透着几分刚睡醒的倦意，头发也有点微乱，带着几分慵懒凌乱。显然，看来她也是被吵醒的。

向生走上前，站在她身旁，开口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看完了全程的段蓉简直要笑死了，闻言终于忍不住，低头笑了两声才抬眼。

“太抽象了，像是又看了一集倒霉熊。”

向生一脸疑惑等着听她解释。

“说真的，太戏剧性了。”段蓉一边说，一边抬手指了指坐在地上的男人。

“这位。”又指了指楼梯口那一坨人。“还有那边。”

她顺了口气压下笑：“早上有人在楼梯口那发现有人死了，大家都涌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