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是王府的老人,负责管理王府的丫鬟、小厮、婆子等。
远月阁离主阁最远,这王府的婢女自然瞧不上这个差事,她又一向勤勤恳恳,不出风头,不惹事,这才让她有了机会。
“傻银月,担心什么,你家公主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吗。”
晏乐安的脸上露出笑容,说话的语气很温柔,抬起手摸了摸银月的头,“以后便唤我姑娘吧。虽然今日这里无人监视,但以防万一,这萧玄凛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是,公~,姑娘,奴婢记住了。”银月乖乖点了点头。
晏乐安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他是发现了吗?”
寒魄引无色无味,溶于水中饶是太医院的医正也需费好些功夫才有可能发现异常。
如果他刚刚是故意摔了茶杯,那么又为何陪她演呢?
“将茶杯处理干净。”
“是。”银月低头拿起茶杯,顺带连茶具一起带出去。
可看他也并无其他异常反应,或许刚刚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只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
若是如此,那便极好。
今日虽然演了许久,但收获还可以。
她知道,虽然萧玄凛嘴上没说答应,但其实已经默认了会帮她。
可她也不能一直待在王府里,坐以待毙。
先不说萧玄凛有没有完全信任她,光凭她一人,杀张良倒是可以全身而退,但张守正和德妃,目前为止,她确实没有想到十全十美的办法。
张守正是钦天监监正,此人虽然不算聪明,但却极其惜命,家中守卫更是密不透风。
更别说德妃,以公主的身份,倒是可以接近,但难免会牵扯到旁人,万一引火烧身,哥哥的处境也会变得困难许多。
她摇了摇头。
听雪楼,二楼包厢。
玄玉棋子搁在裴之舟指间反复摩挲,他望着棋盘上交错的黑白棋局,落在一子。
忽然,他轻轻笑道:
“阿凛,这盘棋你要输了。”
棋盘上,黑子已连成蜿蜒溪流,将白子围堵于无形。
檀香忽明忽暗,萧玄凛忽而抬眼,白子倏然落下,竟生生在绝境中杀出重围。
满室茶香,棋盘上黑白交错如战场厮杀,胜负只在落子瞬息。
“未落终子,莫论输赢。”
萧玄凛漫不经心的出声,仿佛刚刚在棋局上拼死厮杀的另有其人。
“阿舟,在这大乾朝阿凛的棋艺,可称的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输给他,不丢人,赢了他,那估计。。。。”
“不会。”
“棋局博弈,我不会输,也从未输过。”
楚瑾的话被萧玄凛打断,随未抬眼,仍可以看出其运筹帷幄,令人震慑的气质。
毕竟萧玄凛此人自幼便天资聪颖,当朝帝师都说他是千古难遇的奇才。
但其行事却心狠手辣,十岁弑师杀友,十五岁连胜萧家军数位将士,十七岁时高中状元,如今更是连破数案,朝堂中多少大臣都被他判了罪,定了刑。
但凡在大乾提起他,人人惧怕,满朝文武唯恐避之不及。
“阿凛,听闻你府上来了位姑娘。”裴之舟直视着萧玄凛。
萧玄凛未出声,楚瑾率先说道:“这位姑娘名唤阿乐,曾救过阿凛一命,走投无路这才来京城投奔阿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