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因为她害他花了三千两银子记恨她吧。
可转念一想,是他自愿的啊。她此刻早已忘了她那会儿求救的眼神。
“阿凛,你这样盯着人家姑娘,怕是喜欢你都要被你吓跑了。”楚瑾看他许久未有动作,直勾勾的盯着晏乐安,这才忍不住出声。
萧玄凛眼皮微抬,毫无波澜。
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丝笑意,似是嘲讽。
————
厢房。
“说说吧,你今日演这么一出戏,目的是什么?”
萧玄凛淡淡开口。
“我想约张良在酉时三刻二号房想见。”
“若我刚刚没有出手,你可知,你今日不会活着走出怡红院。”
晏乐安被他说的一脸懵,有这么严重?
“大人为何这样说?”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郑言此人,最爱霓裳羽衣舞。凡看上的女子,没一个逃出他的手掌心。”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此人有难以言说的性癖,专爱折磨无辜少女。凡经他手,遍体鳞伤余生只能卧塌是最轻的。”
“阿乐实在不知道,只一心为了接近张良,没想过其他。”
“不过,照这样说,大人岂不是又救了阿乐一命。”她笑着看向萧玄凛,却在触及他冰冷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你今日赌的不就是我会救你吗?”他垂眸盯着手中冷透的茶盏,指节在杯沿碾出青白痕迹。
晏乐安听见这句话又开始直面看着他,廊外有喧嚣隔着层雕花窗棂渗进来,萧玄凛面无表情:
“给张良留信,利用他们两人之前恩怨,故意激起郑言的好胜心。你今日的目标从始至终就不止张良一人,而是想一箭双雕,我说的可对,阿乐?”
“大人,我没有。阿乐刚到京城不久,怎么会知道郑公子与张良的旧怨。”
“哦?那阿乐不妨告诉我,今晨一早银月外出可有何要紧事?。可不要说,你只是单纯让她出去帮你采买物品。你应当清楚,在这京城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一清二楚。”
晏乐安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虽然她早知道这人一直派人监视她,但实在没想到竟然是这里漏了破绽。郑言的确是她让银月故意放出今日怡红院月魄娘子会表演的消息引来的。
他竟然已经怀疑到银月身上了吗。
不对,他是故意的。
他怎么知道她给张良递了纸条,当时那么隐秘,就算他在楼上按理说也不应该注意到。
除非,
除非他早就知道!
她的纸条是在换衣服的时候拜托月魄给她纸笔写的,知道的人也只有她和月魄。
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性。
要么,月魄是他的人。
要么,怡红院真正的东家是他。
如果,月魄是他的人,那他知道理所当然。如果,怡红院背后真正的东家是他,那么想必这里面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怪不得,她今日能如此顺利的进来,甚至那名被她迷晕的婢女也进行的太过容易。
或许从进门开始,王妈妈的言外之意也是他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