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走下审问台,拿起瓶子查看,陈裕民止住他的动作,说:“既然涉及瘟疫,不可妄动。交于大夫查验吧。”
“哦,是。”他真是糊涂了。
经宋知玉检查,确定那瓶子里装的,是病人的脓血!
张涛再也坐不住。这肯定是陷害!事已既成,何须把证物放在屋子里?还是这种东西!冯单不会这么不小心。
但是,眼下,冯单是废了。必须先一步找到他,做掉!以免被他供出来。
张涛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想不到,我手底下竟然出了这样的败类!必须把他抓了,依法处置!”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江彦说。
高凌月补充:“对啊,他说了自己是受人指使呢。”
张涛眼皮直突突,干巴巴地附和。
陈裕民眼看局势明朗,正色道:“封锁城门,张贴告示,尽快抓到冯单。务必查出幕后真凶。”
“是,下官这就去办。”王县令得到指令,终于松了一口气。
*
接连几日,各路人马均未寻得冯单踪迹,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是夜,张涛取下官帽放好,坐到椅子上,闭目,发愁。
突然听闻一声细微的“大人”。
“大人?”
太阳穴酸痛,张涛痛苦地睁开眼。吓了一跳。
“你……”
“你怎么敢来这儿?”他压低声音。
冯单倏然跪下,蓬头垢面,脏污的脸上涕泗横流:“大人,大人救救小的吧……”
张涛眯斜着眼,思忖。
“冯单啊冯单,你怎么会留下证物呢?太蠢了。”
“什么证物?”他一脸疑惑。
“装脓血的瓶子啊。”
“不可能!那些东西我早就给收买的水井村村民了。肯定是有人,刻意陷害!”
张涛叹了口气,心道果然如此。
“那……那个妓女呢?你真在她面前暴露了?”
“这……”冯单眼神闪烁,“许是小的醉酒,说了些胡话。”
“除了你自己的事,可还说了些什么?”
“大人,小的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牵涉大人您哪!”冯单做出赌咒的手势。
前言不搭后语。人怎能为自己的醉话梦话做担保?
见张涛不说话,冯单磕了好几个头。
“好啦,好啦,我信。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