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要转学吗,我转可以吗?你他妈能不要对我老师和同学发疯?”
莫望朝父亲怒吼。
然后摔上房门,将自己锁在屋里。
……
转学后的第一次月考,莫望考了年级第二。
第二次月考,年级第三。
班主任来找她谈话,说她还可以更努力,争取考个年级第一。
父亲听后专门打电话说,都是因为她还不够努力。
她觉得自己真没用,连年级第一都考不了。
然后她开始恐惧课本,恐惧教室,恐惧学校。
她在教室里只觉得喘不上气,睁不开眼,一睁眼就是老师和同学失望、鄙夷的目光。
连续几天的失眠后,莫望终于受不了,在一天早上出门前,问妈妈:“妈妈,我感觉胃不舒服,今天可以请假吗?”
妈妈显得有些不耐烦,只说:“好好上课,中午妈妈给你买蛋糕回来,你不是好几天之前就说想吃了吗?”
莫望点头,下楼骑上小电驴。
她记得自己是要往学校的方向去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红绿灯口,鬼使神差地就将车头调转向江边。
江面很宽,宽得就像海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在江边坐了多久,哭了多久。
她只记得爸爸拍在背上火辣辣的一巴掌,还有“要跳赶紧跳”的咒骂。
然后冰冷的江水浸湿衣服,拖拽着自己往下沉。
原来江水是这个味道,原来在水里真的能睁开眼,原来从水下看岸上的人是这么扭曲。
最后是班主任把莫望捞了上去。
爸爸的咒骂还在继续,说还不如死了算了。
妈妈带着她回家,没再让她去学校。
校方也不敢让她回校,说她只用去参加高考就行了。
妈妈说她没病,一切都会好的,就像以前一样。
是啊,都会好的。
抱住窗边的妈妈时,被亲生父亲赶出家门时,莫望都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可玫瑰花却在将要盛开时被拔掉了。
只剩下残枝枯叶也会好吗?
莫望看着未知号码发来的消息:
“愿我们彼此安好,前程似锦,再见,莫望。”
会好的,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