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初客气的对林穆笑了笑,道:“今天谢谢你,林公子,慢走。”
逐客令下得很明白了,再不走就显得很不识抬举了。
熊予安也乖乖巧巧跟了句:“叔叔再见!”
林穆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绊倒,狠狠地剜了熊予安一眼,臭小子,给我等着。
公寓门口,宋砚初掏出钥匙开门,门锁轻旋,露出了一条缝隙。
下一秒,她的腰被人扣着转了个圈,后背撞在门上,“砰”一声闷响,门被顺势关上,震得门框隐隐发颤。
宋砚初被抵在门上,后背有些发疼,她皱着眉按了按后肩胛骨,不满道:“熊予安,你发什么疯。”
熊予安单手撑着门,把她困在臂弯中间,低头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人已经高了她至少一个头,看起来快有一米九,本来有些瘦削单薄的身形也更加壮实,宋砚初纤细的身形在他的包围下显得小小一个。
宋砚初还是第一次看见少年露出那样的眼神,原本透亮纯净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寒霜,她从里面竟读出了一丝危险。
宋砚初忍不住张了张口:“你……”
少年喉咙滚了滚,努力压下心头的情绪,委委屈屈的看着她,闷闷的说道:“姐姐,以后别让他送好不好,你可以叫我……”
“不是的,只是个意外——”她下意识就要解释。
话音未落,熊予安突然俯身埋头在宋砚初的脖颈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龙涎香钻进鼻腔,他蓦地变了脸色,方才勉强压下的情绪又翻涌上来,语气犹如寒冰:
“姐姐,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夕阳落下最后一丝余晖,屋内突然陷入黑暗,四周寂静无声,只剩下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在彼此缠绵。
沉默良久,在宋砚初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熊予安突然退开半步,从善如流的从地上拿起宋砚初的纸箱,莞尔道:“饿了吧姐姐,快洗手吃饭吧,我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番茄牛腩。”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刚才那头蓄势待发的小兽似乎只是宋砚初的错觉。但近在咫尺的呼吸仿佛还在耳畔,少年清澈干净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宋砚初听见了自己沉重的心跳。
夜幕笼罩了整个城市,屋内暖黄色的灯光亮起,映得餐厅一派温馨。餐桌的菜色非常丰富,色泽鲜亮,一看就是熊予安准备了许久。
“小熊。”宋砚初轻声叫他。
“嗯?”熊予安抬头看她,眼睛里盛着细碎明亮的星星。
“你是我最亲的人,是我最好的弟弟。”宋砚初十分认真的说,话里却意有所指,“我不想失去你。”
熊予安拿筷子的手指轻微的顿了顿,眼睛弯成两瓣月牙,灿烂的一笑,说:“姐姐你也是我最亲的人,我会一直陪着你哒。”
宋砚初对熊予安总是没有脾气,被他那双干净清澈的眸子这么瞧着便什么都忘了。听到他这么说,她心头不由得泛起暖意,轻笑一声,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别光吃肉,多吃点蔬菜。”
夜色如泼墨,月黑风高,万籁俱寂。远处偶尔有一两声汽车驶过的鸣笛,房间里挂钟的“嘀嗒”发出微微的轻响,床上的人儿裹在被褥里发出均匀的呼吸。
地毯上的人悄悄在黑暗里睁开了双眼。
熊予安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儿,轻轻爬起来,轻手轻脚的溜出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林穆下到地库准备开车去公司,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他的爱车保时捷车窗上居然有一个硕大的狗头,还是用丙烯马克笔画的,半天也擦不掉。
林穆勃然大怒:“是哪个挨千刀的画老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