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陌爻一步步走到江覙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江覙渊,今天那阵风,是你搞的鬼吧?”
“你和尤小倪、星见萤,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那个‘落寞’超话,你是不是也知情?”
他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雹般砸向江覙渊。
宿舍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周淮安默默地把耳机音量调大了一些。
江覙渊合上书,缓缓站起身。他与谢陌爻身高相仿,此刻面对面站着,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他没有直接回答谢陌爻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所以,你是因为那个所谓的‘超话’,才如此生气?”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精准地戳中了谢陌爻的痛处。
谢陌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不然呢?!难道我还要为被你们当成笑话一样意淫而高兴吗?!”
江覙渊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情绪难辨。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如果我说,我不知情,你信吗?”
谢陌爻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哪怕一丝撒谎的痕迹。但他失败了。江覙渊的眼神太过坦荡,太过平静。
可是……那阵风怎么解释?那些巧合怎么解释?
“不知情?”谢陌爻嗤笑,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遇到和你有关系的破事,总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巧合?江覙渊,你他妈到底瞒着我什么?”
江覙渊沉默了片刻,就在谢陌爻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往前倾了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莫名的磁性:
“我瞒着你的事情……有很多。”
他的目光落在谢陌爻因为愤怒而紧抿的唇上,停留了一瞬,然后重新迎上他的视线,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坦诚:
“但,与你有关。”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了谢陌爻的脑海里。
与我有关?很多……事?
这是什么意思?
是承认了那些诡异的行为?还是……另有所指?
谢陌爻的大脑再次陷入混乱,所有的质问和怒火,都被江覙渊这句模棱两可却又信息量巨大的话堵了回去。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江覙渊,看着对方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深邃眼眸,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耳根也开始发烫。
他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少他妈故弄玄虚!”
说完,他不敢再看江覙渊,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冲进了洗手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瓷砖,谢陌爻剧烈地喘息着,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江覙渊那句话——
“我瞒着你的事情有很多。但,与你有关。”
江覙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而门外,江覙渊看着紧闭的洗手间门,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势在必得的弧度。
风暴暂时平息,但暗涌更加湍急。
有些窗户纸,似乎快要被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