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6年9月7日
只有爱,救不了一栋已经着火的房子。我们家已经完蛋了。
昨天又见到马什米尔医生,他说我很幸运一定会继承母亲的能力。幸运吗?
看了最后话,你会失望的。最近你也没有得到任何帮助。
对父亲的厌恶更上一层楼了,之前觉得他可怜,现在只想转身离开。如果不用深入交往,偶尔见面可能会稍缓隔阂。他自私的不可救药。这无法挽回的一切,何时才能走到终点。
祖父看着自己的孩子,长成一副可憎的面孔是什么心情。母亲面对这样的男人,一生无法离开,是怎样的可悲。我恨你,简利。
我恨什么?我恨这个人一如既往伤害所有我关心的人。
我早就静悄悄明了他的想法,我不给你更多的,也不向你索要更多的,这样我就是合理的,我还是个不错的人。实在是恶心的想法!实在是恶心!哈哈简利是多好的人啊,自洽的简利。
人间最讨厌的人竟成了我的父亲。他的存在沉沉压在我的心上,为了让母亲宽心,我总是说不在意,要她也不在意。其实我非常在意,我的怨恨早就盈溢出来,他能察觉到我的用心吗?还是他依旧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
“我到底有哪里做错了!”尖锐高亢,撕碎整个家假装的平和表皮。黑夜里的月光不会安抚孩子,只会加剧这种恐慌。好想听见。好想听见。
不想听见!不要让我知道!是我做错了吗?
是谁割裂着我的意识?我讨厌这个家,讨厌所有人的隐忍。我不想再呆在春之泉。
对不起,对不起。明明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我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也固执的要伤害一个人?这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昨天医生说的没错,这是基因的问题,从你出生起就注定。
我从父亲身上学到了很多,例如,怎么把事情变得对自己有利。今年,市政会议上又见到父亲的手段,低劣到能被我看穿,我终于站在一个和他完全不同的位置上。
父亲看到我长成这样会是什么心情?如果世界是我和你的游戏的话,父亲,不知道从这一年开始,你是不是就要落下风呢?我还没有想好,对你的回报。
能保护你的最好方式就是使我们再也没有细致的交往。因为你,我变得偏激又不可控,我们会一起走向死局吗?计划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离我再远一些吧,趁我还清醒。
在我更加有力,而你走向无力的时候,总会有那一天的,你会明白过去我们深陷的恐慌与绝望。
我真不想刻意伤害你。
不,我要等一个时机,一个轻轻小小随处可见的机会,没有人能察觉到的。好面子又自大的人总是有很多不可指摘的事。你会伤心的小事。这样的事好少又很多。
是因为阴天吗?我越来越难控制自己。我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明明不想怨恨的。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一定要离开这场大火。”
……
“维修员,我很不满意,你今天的选择。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正式介绍我自己。再见了,0104号维修员,珍贵的眼睛。”紫色迷烟随风而去,传来陌生的女声。
我的面前留下又一张残缺信纸,犹豫半晌,还是俯身捡起,“3026年9月7日,我和父亲的游戏开始了。”,内容洋洋洒洒,日记主人还在挣扎,复杂崩溃的情绪里叫嚣着对父亲的复仇与不忍。米斯特维克当务之急是开课缓解亲子关系,这是第几个了?
这不是真的希普罗萨教堂。谁又打开了梦的大门?
是博祖斯吗?为什么桐子小姐在博祖斯的梦里是恶意的化身?斯莱沃年轻的执政官在无人知晓的重压之下已经被污染到这种程度了,总部竟然毫无知觉,还要他来做我的监视官,真是偶然吗?
奥顿圆顶大厅。
“博祖斯大人,大人您怎么样了!”有人用力摇晃我的手臂。
“执政官大人需要休息,但是桐子小姐你留下也没关系。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发现大人在圆顶大厅昏倒,情况就危险了。”是陌生的低沉嗓音,声调平稳有力。还是我没听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