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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最天生一对(第1页)

婚礼没有选在星级酒店,而是定在一座极简风格的当代艺术馆。纯白的空间,线条冷硬,巨大的玻璃穹顶将冬日的阳光过滤得苍白而疏离。这是苏惠的选择——她执意要剔除一切传统婚俗中可能带有“物化”色彩的环节,包括彩礼。当母亲惴惴不安地提起这个话题时,苏惠打断得干脆利落:“妈,别搞这套。我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她甚至走得更远,从自己工作后辛苦积攒、预备用于学术深造的存款中,取出一万六千元,装在一个素白信封里,在婚礼前夜递给陈明远。“这是我的嫁妆。”她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清亮,带着一种完成独立宣言般的执拗,“是我自己的钱。不多,但代表我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不依附的个体,走向你。”陈明远接过那单薄的信封,指尖在边缘摩挲了一下,嘴角浮起那抹苏惠熟悉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嘲弄。“苏博士,”他淡淡评价,“总是能给我带来……新奇的体验。”随即将信封随手搁在一边,像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备忘录。婚礼当天,苏惠贯彻着她的理念。她拒绝了几套昂贵的定制婚纱方案,只穿了一件自己挑选的象牙白绸缎连衣裙。款式极简,没有任何冗余的装饰,仅凭优质面料本身的光泽和精准的剪裁,勾勒出她纤细而柔韧的腰身。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落,她站在那儿,像一株不愿攀援、独自皎洁的月光兰,以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守护着关于人格独立的最后堡垒。仪式流程被压缩到最短。宾客不多,却无形中划分出几个清晰的圈子。当司仪用庄重的声音宣布交换戒指时,艺术馆隐蔽的音箱里,竟流泻出一段与现场极简风格格格不入的、婉转高亢的戏腔。那唱词清晰无比,反复吟哦:“我和你,最——天——生——一——对——”这古老的唱腔,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宿命感与仪式感,在冰冷的现代艺术空间里回荡,显得既突兀又诡异。它不像祝福,更像一句被权力精心挑选的谶语。苏惠听着那悠长的、仿佛来自某个深宫庭院的拖腔,感到一阵心悸。“天生一对”?这被戏腔演绎的词语,剥去了流行情歌的肤浅甜蜜,透出的是一种属于前现代的权力叙事——是领袖与他选定的傀儡之间,不容置喙的绑定与宣告。陈明远似乎早已知情。他拿起那枚精心挑选的钻戒,缓缓套入她的无名指。他的动作无可挑剔,甚至带着一种完成神圣仪式的庄重。然而,在他抬起眼的瞬间,苏惠清晰地看到,他那双下三白眼里,没有丝毫温情,只有一种君主为臣属加冕般的、冰冷而绝对的确认。那戏腔,成了他加冕礼的背景乐章。“我和你,最——天——生——一——对——”歌声缭绕,如同无形的锁链,在仪式上空编织。苏惠在他那无声的、掌控一切的注视下,感到自己正被这古老的声腔一点点钉上命运的祭坛。这不是婚姻,这是一场权力的授受典礼,而她,是那个被选中的、必须与“领袖”“天生一对”的傀儡。喧嚣终散,洞房花烛。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喜房,而是陈明远一处顶层公寓的主卧,装修是现代主义的冷感,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却冰冷的城市夜景。苏惠还沉浸在白日那戏腔带来的窒息感中,坐在床沿,绸缎裙摆如水银泻地。陈明远走进来,反手锁上门。他没有立刻靠近,而是先慢条斯理地解下腕表,冰冷的金属表盘在灯光下折射出锐利的光。他走向她,身影将她完全笼罩。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绸缎裙上,不再是仪式上的平静,而是积攒了一天的、亟待释放的破坏欲。“一件裙子,”他开口,声音低沉,裹挟着酒意和一丝冰冷的讥诮,“配上那出‘天生一对’的好戏……苏惠,这场开幕礼,你还满意吗?”苏惠的心猛地一沉。但他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他猛地伸手,攥住了她裙子的领口。“嗤啦——!”清脆的撕裂声悍然划破寂静,也彻底撕碎了白日那出“天命绑定”的虚伪戏剧。珍珠般的光泽被粗暴地扯开,露出其下微微战栗的肌肤。苏惠惊愕地睁大眼,寒意瞬间窜遍全身。陈明远俯视着她,眼中是彻底剥去伪装的、赤裸的征服欲。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手中那片残破的绸缎:“穿着这件你自己买的、想宣示独立的破裙子,听着为你我谱写的‘天命’,嫁给我陈明远?”他低笑,气息灼热地喷在她脸上:“现在明白了?那出戏,不是唱给宾客听的,是唱给你听的。我是‘我’,你是‘你’。我,与你,‘天生一对’——这是你的天命,也是你的囚笼。”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碎她所有幻想。巨大的懊恼和屈辱让她失控地诘问:“那你为什么非要与我结婚?!我明明可以只当一个情妇,一个不需要你撕碎裙子、上演这出天命戏码的‘知己’!”陈明远动作顿住,随即,一种更深的、近乎愉悦的残忍在他眼底弥漫开来。他松开她,像欣赏一件即将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的作品。“情妇?知己?”他语调缓慢,如同解剖,“情妇是随时可以丢弃的玩意儿,知己是存在于想象中的平等幻觉。我都不需要。”他逼近一步,目光如冰冷的探针,刺入她灵魂深处。“我要的,是一个能承载我意志的容器,一个能体现我掌控力的杰作,一个能在我谱写的权力乐章中,与我‘天生一对’、完美共振的傀儡。婚姻,是固定你这尊傀儡最华丽的底座。”他看着她的信念在他话语中片片碎裂,继续他的终极审判,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苏惠,从我盯上你那一刻起,你的身体、你的社会价值、你的灵魂、你的意志,最后都必然成为我的作品。”这句话落下的一瞬,陈明远感到一股汹涌的、黑暗的洪流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这不是与情妇交合时那种发泄式的、短暂的生理快感,而是一种更深刻、更致命的战栗——一种目睹自己选定的、具备反抗精神的傀儡,终于在精心设计的仪式和绝对的权力下被彻底征服,被打上永恒烙印的、近乎神性的创造(与毁灭)的极致快感。这种快感如同高压电流,沿着他的脊椎窜升,让他喉头发紧,瞳孔深处燃起幽暗的火焰。苏惠瘫软下去,眼神空洞,所有挣扎的力气都被抽空。白日那出“天生一对”的戏腔,此刻像一句恶毒的咒语,在她脑中反复吟唱。她不仅输掉了身体和尊严,更在他这句宣告和随之而来的、带着黑暗情欲的彻底占有中,被系统性地塑造、打磨,成为了他那宏大权力叙事中,那个注定要与他“天生一对”的、沉默的傀儡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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