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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诡域（第2页）

前辈？林晚星心中一动，是指以前掉进鱼噬渊的人？

“至于素心姐为什么救你……”凌不言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或许是因为，她曾经也差一点，就成为祭品吧。”

林晚星震惊地看向素心。她也是祭品？

素心缓缓睁开眼，眼神虚弱却清澈，她看着林晚星，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

凌不言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石室边缘，用手指抹了一下墙壁上那些发光的苔藓，指尖沾染上一点磷光。“好了，闲话少说。仪式失败，渊境镇的平衡已被打破。墨渊老爷子能挡多久不好说，镇子里那些躲在阴影里的‘东西’，还有那些早就被侵蚀了心智的‘居民’，很快就会嗅到味道找过来。这里不能久留。”

“那我们能去哪里？”林晚星感到一阵无力。这个镇子处处诡异，似乎没有任何安全的地方。

“去找‘守旧派’的那几个老古董。”凌不言转过身，眼神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虽然他们迂腐又怕事，但手里应该还握着点真东西。而且……他们对你这个‘变数’，应该会很感兴趣。”

守旧派？听起来像是镇子里另一股势力。

“为什么对我感兴趣？”

“因为你是百年来唯一活着出来的祭品。”凌不言盯着她，目光锐利，“更重要的是，你身上有‘那个’的气息。”

“那个？哪个？”林晚星茫然。

“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或者说，她拼死从鱼噬渊里带出来的那样东西。”凌不言语出惊人。

母亲？鱼噬渊？林晚星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她的母亲，那个在她记忆中早已模糊的、现实世界里因病去世的母亲，竟然也和这个诡异的渊境镇、和鱼噬渊有关？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声音干涩。

凌不言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脖颈和手腕：“不是实体物件，是一种……印记，或者说，一种受到认可的气息。否则，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在鱼噬渊里撑那么久？为什么那些人面鱼没有立刻将你撕碎，反而先是‘玩耍’？为什么素心姐会不惜性命救你？不仅仅是因为你像你母亲那么简单。”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重锤，砸得林晚星头晕目眩。

母亲留下的印记？认可的气息？

她猛地想起掉入鱼噬渊后，那些人面鱼最初环绕她时的情景，它们那时确实像是在好奇地试探，而非直接攻击。还有素心看她的眼神，墨渊那句“像，真像”的低语……一切似乎都串联了起来，指向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的核心，竟然是她早已逝去的母亲！

“我母亲……她到底是什么人？”林晚星的声音带着颤抖。

凌不言却没有直接回答，他侧耳倾听了一下通道外的动静，脸色微变：“没时间细说了。他们找来了。”

他迅速熄灭火折子，石室内瞬间陷入几乎完全的黑暗，只有墙壁上微弱的磷光提供着一点可视度。

“跟我来，别出声。”凌不言压低声音，扶起素心，示意林晚星跟上。

他们穿过石室，走向另一条更加隐蔽、几乎被阴影完全覆盖的狭窄岔路。身后的来路上，隐约传来了细微的、仿佛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的声音，还有低低的、意义不明的呓语。

林晚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跟着凌不言，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布满苔藓的石头上，如同行走在刀尖。

母亲的秘密，守旧派，鱼噬渊的真相，自己身上的印记……无数谜团如同蛛网般将她越缠越紧。而此刻，追兵已在身后，前路是更深沉的黑暗与未知。

她这个意外的“祭品”，正在被卷入一场关乎整个渊境镇命运，也关乎她自身起源的巨大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