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什么……意思?那纸条呢?”
司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暂时停了车。从副驾驶的抽屉里拿出那个信封,从一沓钱里抽出白色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这号码好熟悉……嘶,怎么?在哪里见过?”她皱着眉头,又理了一遍。
“不,不是,徐青她,她耍我啊!这不是那男孩的电话号码吗,开头和尾号都对得上。”
她凭借着她极好的记忆力判断出。她的嘴唇因为极度激动到颤抖,“确实想不到,他们居然认识。”
秦澈看似不计较地笑着点头。
实际上是“没招了”。
只好将纸条仔细对叠了两次,放在了卫衣口袋里。
后面的路两人再没有闲聊过,一路上,除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就只有透过窗户缝钻进来的汽油味。最后穿过一个写着招牌农家乐的牌坊,终于能看到那个偏僻的居民房坐落的位置了。
居民房的位置就坐落在城市与村庄的边界,村里大多数都是一些自建房,自建别墅。
到了目的地之后,秦澈为了不打草惊蛇,先在那栋居民楼的附近也租了一套小别墅安安稳稳地住了几天。
最开始的一两天,她努力寻找着梦中那个女人的样子,想要把它画下来,可是脑海中全是那个男人那张青色的脸,和那个女人断了指甲的手。
涂涂改改怎么都不满意,她开始闭上眼睛,回忆黑暗中她的眼睛,鼻子,嘴唇的轮廓。
但那影像太模糊了,像隔着一层沾满水汽的毛玻璃,唯一清晰的只有那双写满罪恶的眼睛。
她烦躁地将一张又一张的废稿纸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墙角的纸篓,那里已经堆了十几个同样的“失败品”。
阳光透过别墅的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出明暗交替的条纹,灰尘在光柱中无声飞舞。这里的安静,反而放大了她脑海中的喧嚣。
连续几天,她除了偶尔装作散步的居民,在目标居民楼附近逡巡几次外,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这间临时的画室里。
那栋楼进出的人不多,多是一些年轻的大学生和孤寡老人,与她梦中任何一张脸都对不上号。
那个电话号码,像一根毒刺,扎在她心里,在第四天的时候,他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那个男孩接的时候还在用毛巾擦拭着脸,迷迷糊糊地问:“谁啊?”
“是我,梦里见过面的那个。”秦澈不耐烦地说。
男孩一下亚麻呆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又打量了一遍这个标着陌生电话的电话号码,说:
“不是,你是人吗,在说什么胡话,岳西那边的诈骗电话那么多吗?”没等秦澈解释,对面的男孩就打电话挂了。
秦澈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那个电话号码狠狠地戳了几下手机。
“虽然这个声音挺熟悉的,但这也不像他的声音啊,那个男的在搞什么鬼?”
对话那一头的男孩,擦完脸之后又擦了擦身子,卷起浴袍就往外走,对正躺在纯白色床单上的林翊尘说:
“有一个女的,给你打电话,你知不知道。”
“嗯?我没认识过什么女生啊,我一般都不跟女生说话你知道的。”林翊尘慌忙解释。
几天前的那个女孩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那我猜得没错,果然是诈骗电话。”
第四天傍晚,天色阴沉下来,酝酿着一场夜雨。秦澈换上一件深色连帽衫,决定再次出门,进行最后一次例行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