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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卷甲雁度边关(第1页)

宫变后的京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晨雾中的朱雀大街车水马龙,小贩的吆喝声、车马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驱散了连日来的血腥气。但这份太平之下,却涌动着一股无形的紧迫感——北狄的铁骑已在鸣沙关下集结,边关急报如雪片般送抵皇城,每一封都沾着风沙与硝烟的气息。

沈砚辞的书房彻夜亮着烛火,案上堆满了边关的舆图、粮草清单与兵力部署册。他身着月白锦袍,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又是一夜未眠。指尖划过舆图上“鸣沙关”三个朱红大字,那里是中原的西大门,城墙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却也因地处偏远,粮草补给向来艰难。如今北狄倾巢而出,鸣沙关守军不足三万,怕是难以支撑太久。

“大人,谢将军的奏疏到了。”林墨轻步走进书房,将一封封漆封口的密信放在案上,“将军已抵达边关三日,清点了守军人数与军备,还勘察了鸣沙关周边地形,这是他绘制的防御图与请求粮草支援的奏疏。”

沈砚辞抬手揉了揉眉心,拆开密信。谢惊寒的字迹刚劲有力,字里行间透着战场的肃杀:“鸣沙关守军两万七千,战马三千,箭矢仅够半月之用,粮草尚可支撑一月。北狄铁骑五万,屯兵关外三十里,主将乃北狄左贤王拓跋烈,此人骁勇善战,且善用奇兵,需严加防范。臣已加固城墙,深挖战壕,并派斥候探查北狄动向,恳请朝廷速调粮草十万石、箭矢五十万支,以及火油、滚石等防御物资,迟则恐生变数。”

附在奏疏后的防御图上,用红笔圈出了鸣沙关的几处薄弱环节,又用黑笔标注了北狄可能进攻的路线,线条简洁却精准,可见谢惊寒早已胸有成竹。沈砚辞看着图上熟悉的笔迹,心中微暖,随即又沉了下去——十万石粮草,五十万支箭矢,这般庞大的数额,想要在半月内筹集完毕并送抵边关,绝非易事。

“林墨,立刻去户部核算粮仓储备,再传我命令,让各州府即刻调拨粮草,务必在十日内集齐十万石,由禁军护送,走最快的路线运往鸣沙关。”沈砚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另外,通知工部,加班赶制箭矢与火油,三日之内,先调拨二十万支箭矢与百坛火油,随第一批粮草出发。”

“是。”林墨躬身应道,转身正要离去,却被沈砚辞叫住。

“等等。”沈砚辞从案上拿起一枚玉佩,那是一枚玄铁打造的麒麟佩,上面刻着沈氏一族的族徽,“将这个交给护送粮草的将领,让他亲手交给谢将军。告诉他,粮草之事我会全权负责,让他安心御敌,不必忧心后方。若有任何需要,可凭此佩调动沿途州府的兵力支援。”

林墨接过玉佩,入手沉甸甸的,知道这枚玉佩代表着沈砚辞的信任与权力。他郑重收好,快步退了出去。

沈砚辞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起他的衣袍。远处的宫墙巍峨依旧,御膳房的炊烟袅袅升起,一派安宁景象。可他知道,这份安宁是用边关将士的鲜血与性命换来的。朝堂之上,虽因太子倒台而暂时平静,但仍有不少人暗中观望,甚至有人希望北狄攻破鸣沙关,借此动摇陛下对他与谢惊寒的信任。

“沈大人,陛下在宣政殿召见,说是有要事商议。”门外传来侍从的通报。

沈砚辞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前往宣政殿。殿内,陛下正对着一份边关急报眉头紧锁,几位军机大臣肃立两侧,神色凝重。见沈砚辞进来,陛下抬了抬手:“沈爱卿来了,快看看这份急报。”

沈砚辞接过急报,快速浏览一遍,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急报是鸣沙关守将张远发来的,北狄已于昨夜对鸣沙关西侧的烽火台发动突袭,三座烽火台被破,守台将士全部殉国。拓跋烈此举,显然是想切断鸣沙关与周边据点的联系,孤立守军。

“拓跋烈果然狡猾。”一名军机大臣沉声道,“烽火台被毁,我们便无法及时知晓北狄的具体动向,这对防守极为不利。”

“不仅如此。”沈砚辞补充道,“烽火台也是粮草转运的中转站之一,如今中转站被毁,后续粮草运输的风险也大大增加。”

陛下叹了口气:“沈爱卿,粮草与军备的调拨,进展如何?”

“回陛下,臣已下令各州府调拨粮草,十日之内可集齐十万石,第一批粮草与二十万支箭矢、百坛火油,三日后便可启程。”沈砚辞躬身道,“只是,粮草运输线路需经过黑石峡与野狼谷,这两处地势险峻,恐有北狄伏兵,需派重兵护送。”

“此事交给你全权处理。”陛下沉声道,“你可调动京城禁军一万,由你亲自挑选将领带队护送。务必确保粮草安全抵达鸣沙关,不得有任何差池。”

“臣遵旨。”沈砚辞应道。

离开宣政殿后,沈砚辞立刻前往禁军大营,挑选护送粮草的将领。最终,他选定了禁军副统领赵毅——此人沉稳谨慎,且熟悉边关地形,曾多次护送粮草,经验丰富。

“赵将军,此次护送粮草,责任重大。”沈砚辞将调兵令牌交给赵毅,神色严肃,“北狄已毁烽火台,必然会在运输线路上设伏,你务必小心谨慎,沿途多派斥候探查,若遇伏兵,切勿恋战,以保护粮草为首要任务。这是谢将军绘制的安全路线图,你照着路线行进,若有任何变故,可凭此佩调动沿途州府兵力支援。”

赵毅接过令牌与玉佩,单膝跪地:“末将定不辱使命,确保粮草安全抵达鸣沙关!”

三日后,京城城外的码头,十艘装满粮草与军备的漕船整装待发,岸边,一万名禁军将士身着铠甲,手持兵刃,队列整齐,气势如虹。沈砚辞亲自前来送行,赵毅翻身上马,对着沈砚辞抱拳道:“沈大人放心,末将出发了!”

“一路保重。”沈砚辞点头,看着漕船缓缓驶离码头,心中默念:谢惊寒,粮草我已为你送去,你一定要守住鸣沙关。

与此同时,鸣沙关之上,谢惊寒正伫立在城头。朔风凛冽,吹得他的玄色披风猎猎作响,脸上布满了风沙,却丝毫不减他的英气。城下,北狄铁骑的营帐连绵不绝,旗帜如林,黑色的“拓跋”二字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嚣张的气焰。

“将军,北狄又在骂阵了。”秦风走到谢惊寒身边,眉头紧锁,“他们说,若我们三日之内开城投降,便饶我们性命,否则攻破城池后,鸡犬不留。”

谢惊寒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如刀:“一群跳梁小丑,也敢口出狂言。传令下去,谁敢再擅自回应骂阵,军法处置!”

“是。”秦风应道。

谢惊寒抬手抚摸着城墙上的砖石,这些砖石历经百年风雨,上面布满了刀痕与箭孔,每一道痕迹都是一段浴血奋战的历史。他知道,北狄之所以迟迟未发动总攻,并非畏惧,而是在等待最佳时机——或许是在等他们粮草耗尽,或许是在等内部出现裂痕。

“将军,斥候回来了!”一名亲卫快步跑来,单膝跪地,“启禀将军,北狄左贤王拓跋烈派了三千骑兵,前往黑石峡方向,似乎是想拦截朝廷送来的粮草。”

谢惊寒心中一沉,果然被他猜中了!黑石峡地势险峻,是粮草运输的必经之路,一旦被北狄占据,粮草便难以送达。“秦风,你立刻带领五千骑兵,驰援黑石峡,务必在粮草抵达之前,肃清那里的北狄伏兵!”

“是!”秦风躬身应道,转身正要离去,却被谢惊寒叫住。

“等等。”谢惊寒从腰间解下自己的佩剑,递给秦风,“这是我的佩剑‘寒锋’,你带上它,遇敌时或许能派上用场。记住,以保全自身与粮草为首要任务,切勿硬拼。”

秦风接过佩剑,剑身冰凉,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气。他重重点头:“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看着秦风率领骑兵远去的背影,谢惊寒心中稍定。他转头看向城下的北狄营帐,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他知道,这场仗注定艰难,但他身后是中原的百姓,是家国的安宁,他绝不能退,也退不起。

接下来的几日,北狄虽未发动总攻,却时常派小股骑兵袭扰城下,试探守军的虚实。谢惊寒沉着应对,派将士们轮流值守,用箭矢与滚石击退来犯之敌。城墙上的箭矢越来越少,将士们的疲惫也越来越明显,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不屈的斗志——他们在等粮草,在等援军,更在等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五日后,鸣沙关下的北狄营帐突然变得安静起来。谢惊寒站在城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常。他拿起望远镜(此处设定为军中特制的望远器械,符合古代背景下的合理想象),向远处望去,只见北狄营帐内人影晃动,似乎在集结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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