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半瓶的洗衣液,拿走。
掉漆的衣架,拿走。
还剩半箱的牛奶,拿走。
诗哀芙看着夸张堆成小山的行李箱,说:“其实我觉得你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她真怀疑要不是行李箱装不下,说不定这个家要被一扫而空。
若羽还在和行李作斗争,使出吃奶的劲儿把箱子合实,头也不抬问道:“这些东西,学校会免费提供吗?”嘴里呼哧呼哧喘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沾湿,光洁的胳膊浮现肌肉纹理,脸上也弥漫着红晕,看起来格外诱人。
诗哀芙看花了眼,喉头滚动,咽下口水:“不,不过学校有超市,可以花钱买。”该有的生活设施还是很完善的,宿舍楼下就是便民超市。她还以为若羽第一次上大学不懂,所以才会什么都从家里带。只是这架势多少有点恐怖了。
若羽手上力气不减;“那算了,我还是自己带吧。”花钱的哪儿有免费的香。父母打拼的江山孩子不享受难道给小三吗?不过,按照自家父母那个恩爱程度,应该不会搞婚外情吧。
咔哒,密码锁成功锁上。若羽满意地拍了拍手,粗暴地拖拽行李箱甩到墙边罚站,丝毫不担心膨胀到宛如定时炸弹的行李箱会不会半路抛锚,炸她们个措手不及。
诗哀芙则是不动声色地离远,生平内部压力爆大导致行李箱突然炸开。
“快开学了,不买票吗?把你身份证给我呗。你想坐高铁还是飞机?”若羽挡在电风扇前,长发向后漂浮,露出白皙的脖颈,汗珠滚动滑落,掉入敞开的衣领瞬间消失不见。她张嘴吸着冷风,说话间被风吹出电音,显得不那么真切。
诗哀芙看着对方伸长的手臂,面露难色,含含糊糊说着:“是也不是。”
“你想逃票,还是你根本就没有身份证?”若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喋喋不休说着:“魅魔怎么可能会有身份证呢。那你们是怎么在都市里面生存的,走路全靠腿吗?靠什么生活呢,没有身份证打工都成问题吧……”
诗哀芙解释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是魅魔也是人手一张身份证的。不过我们很少用交通工具,速度太慢了。虽然飞机和高铁坐着比较舒服还会提供餐食,但我们一般都用魔法,不用等班次,也不需要花钱,还很方便,只需要消耗一部分能量,事后再补充就行。”
若羽来了兴致,窜到她面前,缠着她表演:“老婆,好姐姐,我是个城巴佬,从没见过魔法。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见识一下魔法,拜托拜托,随便展示给我看看好不好。有没有那种招式华丽、特别酷炫的。我也可以学吗?”
狡猾!
有求于她的时候才会表现得那么亲昵。平时亲个嘴子都推三阻四……
不过也好,似乎被她抓到拿捏她的方法。只需要展现自己优秀的那面,她一定会被自己吸引,到最后彻底离不开。害,拉拉这慕强的一生。
诗哀芙心中一动,表面还在故作矜持,享受若羽狂轰滥炸的哀求,等到听爽了,口中呢喃着她听不懂的话,宛若异世界的语言,随后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巨型法阵将她俩包裹其中,隐约能看见一双赤红的手把好不容易收拾好的行李也一并带走。
这也太草率了吧,我还没和爸妈说再见呢。早知道就不那么心急,晚点表演也行啊!再见了爸妈,今晚我就要远航,别为我担心,我有快乐和智慧的桨……
光芒一闪而逝,这是若羽最后的想法。
眼前光影交叠,像是哆啦x梦乘坐时光机那样穿过形态变化的隧道,最后两人来到了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啊。”最先提出疑问的居然是诗哀芙。
若羽看着漆黑恐怖的森林,里面树影绰绰,似乎隐藏着神秘嗜血的物种。她忍不住腿脚发颤,浑身直打哆嗦:“你终于要把我卖了吗?”
就知道主动送上门的爱情要么是杀猪盘,要么是海外诈骗。
现在好了,她已经得到她的信任,是时候榨干最后价值了。
若羽一脸凝重地盯着她,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其实我腰子有缺陷。我的腰子是人腰,没有猪腰那么滋补,也没有羊腰那么有味。并且我生下来就只有两颗,真的很可怜,摘了一颗就只剩下一颗。我一直一直都很自卑。我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我不想被你们歧视。呜呜。”
见诗哀芙还是不为所动,她干脆搬出感情牌:“我们不是妇妻吗,一日妇妻百日恩,妇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不对…我们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千万别卖了我。我…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求你了,老婆,我哪儿错了我改,求你再爱我一回吧。”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了,一定要起作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