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流似乎在大海的潮水间犹豫了片刻,还是闭上眼迎合上去,随着不受控的地月潮汐亲吻炽热的沙粒。
但叶玉的动作却止住了。
她没有再用力,他便没有再接近。
这是一个拒绝的信号,却又不像是拒绝亲昵。
她的手从未这么轻柔地落在他身上,轻到让他心折。
潮水打翻了乘着浪花的人,浪尖的梦随着水波碎成泡沫。
他无望地睁开眼,喉中却不再是咳呛进了海水的苦涩。
叶玉头顶上的狐耳不受控似的,像小乳牙一样冒了个尖尖,又被主人收回。
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出,但是能感受到,喉间的肿胀与不适感,似乎顺着那根若有若无点在他喉结的手指流出,很快便悉数消退了。
等她睁开眼收回手,见水不需要开口就知道,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
大厅的门没关,通往客栈的花草庭院,只有一个糊了白纸的屏风挡着,隔出来一个半私密的空间。
皎洁的月光洒下来,因为透过了一层纸膜,而显得朦胧。
两人都忽然缄默下来。
似乎也不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是谁都不想说。
这么看,似乎自相逢之初,一直到现在。
他们二人间很少有过安宁的时刻。
叶玉性子自是欢脱,而见水也仅有表面温和。
两个人要么就是口头上的调笑戏弄,要么就是躯体上的密不可分。
肌肤相亲的时候虽不少,但针锋相对的样子更多。
几乎,完全不像是刚刚相识五天的人。
此时此刻。
两个人都不再试图越过那条原本应该存在的无形界限。
不再做出任何,超出刚结识之人应有关系的言行。
静静的站在流淌的月色下。
享受几息简单陪伴的温存。
直到廊外哜哜嘈嘈的人声近了。
见水才打破了这份静谧:
“不用担心,不应该流出去的影像,不会有别人看到。”
她有些疑惑,似乎没理解他在说什么。
见水笑笑,若有所指地点了两下他自己的头顶。
看叶玉还是迷糊,他才开口:
“耳朵和尾巴,不会有别人的看到的。”
叶玉忽然有些难为情。
她难为情的时候,就要让别人更难为情。
所以她立即从桌上蹦下来,放出妖形,用狐尾把他揽进怀里,蹭了蹭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