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粗气收回手,脸上的横肉抖动着,“算你走狗屎运!有人盯着你!”
接着刘管理员对着旁边几个看热闹、同样穿着保安制服的手下吼道:“王麻子!瘸子李!把这狗东西给我拖到‘里间’去!好好‘伺候’!让他知道知道A区的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两个一脸凶相、眼神混浊的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毫不客气地抓住了阮侭昀的轮椅扶手,连人带椅粗暴地往房间深处一个挂着厚重黑布帘的小门里拖去!
“哥!”王子睿挣扎着想爬起来,被刘管理员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
门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嘈杂。
“里间”狭小、肮脏。墙壁上溅满了暗褐色的污渍。角落里堆放着锈迹斑斑的铁箱和麻袋。中间只有一张布满刀痕和干涸血迹的木桌。
房间里已经有几个穿着破旧病号服的人在“工作”,但他们大多蜷缩在角落,眼神麻木空洞,如同待宰的牲畜。
一个看守粗暴地将一摞脏兮兮、沾着油污和不明污渍的信件摔在阮侭昀面前的金属台上!
桌旁,站着另一个身材高大的保安头目。他手里把玩着一把沾着暗红血痂的羊角锤和几枚粗大的、闪着冷光的钉子。
桌面上,随意散落着一些沾着污迹、没开封的信件。
“老吴!来新货了!刘哥让好好‘照顾照顾’!”王麻子把轮椅往中间一搡,谄媚地对头目说。
老吴抬起眼皮,阴鸷的目光在阮侭昀脸上和怀中那显眼的襁褴上扫过,最后落在他被迫维持笑容的脸上,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哦?还是个‘笑脸娃娃’?挺新鲜!规矩懂吗?”
他拿起一封信,在阮侭昀面前晃了晃,然后用锤子尖利的尾钉,狠狠地、毫无预兆地——
“砰!”
钉进了旁边一个蜷缩着的、反应慢半拍的病人放在台面上的手指指甲缝里!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响!
“保持信件干净!”
“砰!”
又一锤!钉进另一根手指的指甲!
“分类要快!”
“砰!”
“弄脏了……”
“砰!”
“慢了……”
老吴每吼一句规则,就伴随着一记残忍的钉锤和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
鲜血瞬间染红了金属台面。
最后,他将沾满血迹的羊角锤重重顿在阮侭昀轮椅前的金属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懂了吗?”
“给你五分钟!”
“按邮编尾号!单数放右边铁箱!双数放左边麻袋!”
“现在开始“
阮侭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操控轮椅弯腰去捡那些沾满污渍的信封。
动作刚起!
站在他侧后方的瘸子李突然上前一步。
沾满泥泞的鞋底狠狠踩在他正要捡起的一封信的封口处。
“嗤啦!”
信封被踩烂,里面的信纸滑出一角,沾满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