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静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来,便看到夏栀后背插着一把匕首,血慢慢地从她的后背渗了出来。
他大吼道,“夏栀——快,送医院!”
这时,所有人的脸与表情,还有声音都在夏栀的面前变得虚无而模糊,不是应该要梦醒吗?为什么那么想睡……
夏栀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到自己跟一帮人在原始森林里走啊走,但是旁边的人却都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又仿佛他们压根就没有出现过,她回过头,发现树丛里有一只老虎在盯着她,她不知道应该是跑,还是该镇定地走,因为,她知道,她根本就跑不过一只老虎,于是假装镇定地走,并不清楚自己应该去哪里,只希望离这只老婆越远越好,但是,老虎却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她快,它也快,她慢,她也慢,她急了,至少怎么样才能甩掉它,这时,脚下被一些杂草一绊摔倒了,而那只老虎趁机张开大口扑了上来……
夏栀从疼痛中醒来,发现自己是趴着的,怎么都起不来,背部那个疼,想翻个身,却被遏止了,“乖,别动。”
抬头,是萧静温柔的脸又略带疼惜的脸,我这是从漫长的睡梦中苏醒了吗?这是个神奇的的梦,能让我在梦里受伤,而梦醒后能再次看到他。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是丁皓哲,他把萧静推开,“你这害人精能不能离夏栀远一点啊,每次碰到你,她都没有好结果,你们命中相克你知道吗?她因为你受了多少次伤,挨了几次打,这次,她差点连命都丢了,萧静,求求你了,你放过夏栀吧。”
这时,一阵沉默,然后是萧静的声音,“好吧,那麻烦照顾她,夏栀,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说着,萧静便出了病房,走出病房的时候,他深深地看着夏栀一眼,夏栀也正看着他,他多么希望,此刻躺在病**的人是他,而不是这个傻丫头,可是,想跟现实成了两条平衡线,不能交叉,他也无能为力。
他回想起自己跟夏栀的第一次相遇,也刚好让她受了伤,接着被何亚娴误会,打过一次,到现在,夏栀的重伤,正如医生说的,就差那么两厘米,就伤至肺部了。
或者,正如丁皓哲所说的,他们命里相克,终不能平安地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他真的打算放手吗,为了夏栀而放手。
他的心无比地疼痛,他们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为什么又遭此磨难,难道命里注定,他们真不该在一起吗?
出了医院,风有点大,胁挟着丝丝的细雨,飘在脸上,凉凉的,灰蒙蒙的天,大团的云朵被风拉扯着走,仿佛急急地要躲避着什么。
夏天要过去了吗?
萧静无比忧伤地想。
他现在就是想要问那个混蛋,他原谅了他多少次,为什么他还是那么执迷不悔,为什么要伤害夏栀!
探望室里,丁莫伟看着他,目光涣散,双唇紧抿,然后低下了头。
萧静真想把这个人渣拖出来狂扁猛踩一顿,一定揍得他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方能解心头之恨。
“为什么,我多次饶恕了你,你还是紧咬着不放,我萧静并没有对不起你什么,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任何事!如果说伤害,应该找我父亲算账才是,还有,你姐就没有错吗,明知我父亲有老婆,还有两个孩子了,为何还在执迷不悔,一心想拆散我们的家庭,并以死相逼,原本假跳楼假装寻死,却不想控制不了一头就栽下去,她这么自作虐,让我们一家人背负了这么多年的心理负担,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们!你就掉进仇恨的坑里不能自拔,又伤害了无辜!”萧静晃着栏栅,对丁莫伟吼道,双眼像愤怒的狮子。
丁莫伟没有接话,许久,“我并没想伤害她,是她为了保护你……”他看着萧静,“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这么冲动吗?”
萧静哪里知道,不语。
“柔柔走了,留下一封信就走……”这时,他突然瞪大眼睛,声音变大,“你知道她为什么走吗?因为她怕我,怕我哪天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打她骂她伤害她!她觉得我是个可怕的人!她不想心惊胆颤地跟我这个有狂躁症的人生活在一起!她却不知道,我之所以努力地生活,是为了让我姐安息!让那些使她失去生命的人活得不再舒畅,我的小侄子还没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就没有了,而你呢,作为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却活得那么如鱼得水,我不甘心。那时候,我为了接近你,跟你上同一所大学,默默关注你所喜欢的女人,在她失落伤心的时候,我及时去安慰她,关爱她,这过程很漫长,但是,我愿意等,终于等到她跟你分手,并成功得到了她的心,她的人,但是,现在才发现,她根本就不爱我……”
说着,他便哭了,“什么愿意跟我分担痛苦,什么心疼我,都是假的,就觉得我是个心态不正常的人才是真的,我为什么会变这样,还不是你们害的!她喜欢的还是你!而不是我!萧静,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所以,我要你死!”丁莫伟又一次吼道。
“你听着,丁莫伟,毁掉你生活的人,是你自己!是你的心魔!不是别人!你放不下你的恨,所以,你不会快乐,也不能让你身边的人快乐,你连自己都不爱,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来爱你!”
丁莫伟颓然地低下了头,萧静愤然离去。
夏栀趴在**,无力地呻吟,“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唉,萧静没受伤,就好了。那个凶手抓到了吗?你的手?”
夏栀这才发现丁皓哲的手缠着绷带,丁皓哲点了点头,“我没事,就划了点小伤而已,那凶手是萧静的商业对手,就是上次策划何亚娴丑闻的人,必须要让他关上几年,最好在监狱里老死!就不会出来作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