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相见
回去这一路上,夏栀坐在电瓶车上一直在走神,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越想越觉得憋屈,明明是跟自己一毛钱都没有关系,非要打抱不平地侠义心肠地插上一腿,你以为是你是江湖女侠铲奸惩恶为民除害啊?其实不过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结果下场呢?简直比悲凉还悲凉,好吧,我这是咎由自取,不作就不死!
就在她拐弯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子突然从对面的拐角处蹿了出来,刹车根本已来不及,她尖叫了一声本能地扭车头避开孩子,孩子是避开了,但是,却嘭地一声撞到了一辆豪车子上,幸好拐弯的时候她放慢了速度,十字路口对方的车子也不快,如果两个都快的话估计她这条小命都没了。
车里的男人皱了皱眉头,这都什么事啊,老子老老实实地开着,也有人自动撞上来,唉,又是电瓶车,老子几次出事都栽在电瓶车上,我说你们就不能慢一点吗?觉得自己比汽车开得快特牛逼吗?那人好象摔地上了,不会是碰瓷的吧,上个月就碰到了一次,因为车子没任何损伤,他嫌麻烦因为有个重要的会义急着要开,给了人家一千打发走了,这码事如果再来,他一定会报警!
他从车里出来,发现自己的右车头明显刮了大块的漆,虽然没凹进去,但是损失也不小,看来这次不是碰瓷这么简单了,那女的好象是真的受伤了。
此时夏栀的脚被压在电瓶车下面,刚开始还没有感觉,没几秒钟那种疼痛感便越来越明显与钻心,她痛苦的呻吟着,男人检查完自己的车子情况后,跟一个路过的好心大妈把车抬起来放好,然后把夏栀给扶起来。
“你没事吧?要不要叫救护车?”
这时,男人认出了这个女孩,不就是刚才红灯时停在自己旁边的耐晒女孩吗?看来,我们之间还真有缘份啊。
夏栀紧紧地捂着伤口,看着自己的白裙子都染上了一块醒目的血色,强忍疼痛往前面看呻吟般地憋出几个字,“那孩子没事吧?”
男人一时没理解,他抬头看到不远处一个奔跑的孩子,还有一个跟在后面不停叫着慢点的妇女,刹时明白了,原来,这女孩是为了避开那熊孩子才撞上我的车啊,这姑娘还是挺善良的,只是可惜我无辜的爱车啊成了倒霉鬼。
这时萧静也注意到她裙子上的血,“你受伤了?要不要紧啊,叫救护车还是我送你过去?”
这一句话出来,夏栀心里所有的委屈与怨气都凝聚在一起,哇地一声哭了,“你觉得我像不要紧的样子吗?呜——我会不会变成残废了,我的腿是不是要切掉了,我可不能变成残废啊,我不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啊,我变残废了谁来养活我谁来照顾我啊,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倒霉啊,这么多人欺负我,现在连个小屁娃都来欺负我,就挑我来下手……哇……”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号啕大哭着,泪水鼻涕口水一齐流,“梨花带泪”形容词绝对不是形容大在哭的女人身上,只用在小泣的连鼻子都不红的小悲伤或装伤悲的女人身上,夏栀第一眼在萧静心中的美好恬静的形象**然无存,但是现在的他也顾不得什么形不形象了,救人要紧。
他抱起夏栀小心地躺放在车后座,然后直奔医院。
这是夏栀一天内第二次进医院了,第一次装病来的逃掉了,第二次,想逃都逃不掉,而且也不能逃,只是乖乖地由着别人把自己送进来,看来,医院这地方真是不能乱来啊,千万不能装病,难不成刚才来的时候就沾上晦气了?
所幸夏栀没有伤到骨头与筋脉,但是小腿处却有一道挺大的伤口,伤到了肉里,缝了七针,疼得夏栀鬼哭狼嚎又是鼻涕眼泪一起下。
萧静看着也觉得疼,本来他是赶回公司拿些文件,然后去一家投标公司参加会议的,但是现在明显不能分身了。
萧静双眉微蹙,挺拨俊秀的鼻子透着一股冷峻,双眸乌黑深遂,气宇轩昂,夏栀被医生包好伤口后才有空瞟了他一眼,发现这男人还挺帅,不禁发了花痴,装可怜状,其实这可怜不算是装的,是真可怜,可怜人却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技俩。
“你有事你就先走吧,我,我能行的——”
她佯装踩下地,紧接着哎哟一声尖叫,扯着皮肉的感觉是真的痛啊,眼泪又掉了出来,她真不知道,自己算是真戏假作还是假戏真做了,真是应了一句话,自找虐不作不死啊。
医生皱着眉头,“就不能爱惜下自己,等下裂大了再得重新缝!让你男朋友扶着!”
夏栀这下不敢动了,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萧静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助理米娜打过来的,在催着会议要开了快点来,她已在会议现场,
萧静看了看脸上都是泪痕,像遗弃的流浪猫一样可怜的夏栀,再看看她的伤,自己能这么一走了之吗?这样做的话还是个男人吗?
“我还有事,这样吧,我让司机过来把资料送过去,会议你参加就好,重点都在会议纪要上写着了。”
“可是——”对方还没讲完,萧静便挂掉了电话。
萧静又打了个电话给司机,让他把资料送过去。
接着他便蹲下来,弯着腰,“既然我撞着你了,算我倒霉,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于是夏栀便不客气地趴在他的背上,要不然呢,还有什么可选择的?也活该,谁叫他的车子早不来迟不来,刚好在那节骨眼上出现,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倒霉了撞成这样,可怜的我,估计好几天不能走路了。
夏栀趴在他背上,旁人投来羡慕死人的眼光真的令她很受用,不过心脏倒是轰轰直跳,这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距离这么近,虽然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服,她还是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非常好闻的味道,类似于柚子的香味,浑厚中透着旷野的清香,或者这就是所谓的男人味吧,记得小时候,她经常趴在父亲的后背睡觉,脸贴着爸爸背心上面**肌肤上,闻着那股淡淡又好闻的味道,心里笃定安稳,便很快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萧静背着夏栀,心里想着还好不是背着一个胖子,否则这天气除了会活活给热死,还给重死,这姑娘确实挺轻的,他心里莫明其妙又浮起了怜悯之心,这是他在痴狂的大学时代,除了背过大学女友外,第一次背过别的女孩,而且还是素不相识。
他背着她到停车场,在自己的车子边停下,腾出一只手打开后座的车门,“喂,你可以下来了。”
但是后背后的女孩却半天没有反应,只好把她轻轻地放在后座,这会萧静身上的汗水淌得简直像是进了桑拿房似的成河流了,虽说她轻,但是,这一路背过来还真不是件轻松的活,除了健身运动,他都好几年没干过这样的体力活了。
此时的夏栀睡得正香,她梦到了小时候,父母与弟弟在老房子里,她追着调皮的弟弟跑,“还我蚕宝宝!还我蚕宝宝!”而母亲在掐着龙须豆,父亲在给松掉的扫把扎着铁丝,看着他们闹却直笑,也不过来帮她一把,夏栀心里虽然有点怪他们,但是这一切都这么美好啊,特别是母亲,梦里的母亲那么可亲与慈祥,用怜爱的目光边看着他们,别叫道,“喂,小心点,别跑那么快会摔倒啊!”
这时夏栀踩到了桔子皮,脚下一滑,不禁大叫,“妈妈来救我!”猛然醒来,却发现自己在一辆非常豪华气派的车子里,一个长得挺帅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她神经质地尖叫了一声,“你是谁?”
“你说呢,就是那个背了你老半天,还被你的口水流了一后背的男人。”
夏栀这才慢慢地清醒过来,然后想起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紧接着小腿上的痛感神经又传递了过来,原来我又回到了该死的现实中了,而且竟然睡着了,还流口水了!
真是难为情死了,她腾地红了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了,“我——今天也许可能——或许是真的太累了——平时没这么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