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為乎株林?從夏户雅反南叶尼心反,下同。匪適株林,從夏南。
賦也。株林,夏氏邑也。夏南,徵舒字也。○靈公**於夏徵舒之母,朝夕而往夏氏之邑,故其民相與語曰:君胡為乎株林乎?曰:從夏南耳。然則非適株林也,特以從夏南故耳。蓋**乎夏姬,不可言也,故以從其子言之。詩人之忠厚如此。
駕我乘繩證反馬叶滿補反,說音税于株野叶上與反。乘我乘駒,朝食于株。
賦也。說,舍也。馬六尺以下曰駒。
【纂疏】李氏曰:「王氏以為株[15],邑也。邑外曰郊,郊外曰牧,牧外曰野,野外曰林,據詩中曰『株林』,又曰『株野』,又曰『株』,王氏之言是也。」○一說:東萊呂氏曰:「首章蓋國人問靈公:『胡為乎株林而從夏南乎?』詩人則為之隱曰:『靈公非適株林從夏南,乃他有所往耳。』然而駕我乘馬,則舍於株野矣,乘我乘駒,則又朝食於株矣,雖欲為之隱,亦不可得也。」
《株林》二章,章四句。
《春秋傳》:夏姬,鄭穆公之女也,嫁於陳大夫夏御叔。靈公與其大夫孔寧、儀行父通焉。洩冶諫,不聽而殺之。後卒為其子徵舒所弑,而徵舒復為楚莊王所誅。
【纂疏】靈公平國,共公子,《左》宣九年,書「陳夏徵舒弑其君平國」,《傳》曰:「陳靈公與孔甯、儀行父飲酒于夏氏,公謂行父曰:『徵舒似汝。』對曰;『亦似君。』徵舒病之。公出,自廄射而殺之。」
彼澤之陂叶音波,有蒲與荷音何。有美一人,傷如之何?寤寐無為,涕他弟反泗音四滂普光反沱徒何反。
興也。陂,澤障也。蒲,水草可為席者。荷,芙蕖也。自目曰涕,自鼻曰泗。○此詩大旨與《月出》相類。言彼澤之陂,則有蒲與荷矣。有美一人而不可見,則雖憂傷而如之何哉?寤寐無為,涕泗滂沱而已矣。
【纂疏】董氏曰:「澤,水所鍾也。」《說文》曰:「蒲,似莞而褊,有脊,滑柔而温。荷,芙蕖,其莖茄,其葉蕸,其本蔤,其華菡萏,其實蓮,其根藕[16]。」
彼澤之陂,有蒲與蕳古顔反,叶居賢反。有美一人,碩大且卷其員反。寤寐無為,中心悁悁烏玄反。
興也。蕳,蘭也。卷,鬢髪之美也。悁悁,猶悒悒也。
【纂疏】李氏曰:「《盧令》『其人美且鬈』,字雖不同,其義則一。」嚴氏曰:「或疑『碩大』非婦人之稱,遂以此為慕賢之詩,觀《衛風》以『碩人』稱莊姜,《車舝》『辰彼碩女』,則《詩》以『碩大』稱婦人多矣。」
彼澤之陂,有蒲菡户感反蓞大感反,叶待檢反。有美一人,碩大且儼魚檢反。寤寐無為,輾轉伏枕叶知險反。
興也。菡蓞,荷華也。儼,矜莊貌。輾轉伏枕,卧而不寐,思之深且久也。
《澤陂》三章,章六句。
愚按:濮氏云:「《序》以此為**詩,則『碩大且卷』、『碩大且儼』,其辭莊甚,絶不類狎邪氣象。意詩次《株林》後,當是相因而作。國於天地,必有與立。公卿**,陳之亂極矣,而洩冶獨以諫死,『有美一人』,其洩冶乎?詩人所以痛傷之也,而變風於是絶,其亦可以有所感矣。詩言彼澤障之水,方虞決潰,乃有辛烈之蒲、芳馨之荷與蕳,皆非所宜有也,以興陳國危亂,乃有如洩冶之賢,獨不得其死,當如何其傷之?有碩大之德,且勤拳以盡忠,儼恪以事上,使我夢覺,它無所為,淚泗交流,中心忿急,輾轉反覆於枕席而不能起也。」按:靈公與孔寧、儀父通夏姬,洩冶諫,不聽而殺之。
陳國十篇,二十六章,一百一十四句[17]。
東萊呂氏曰:「變風終於陳靈,其間男女夫婦之詩一何多邪?曰:有天地然後有萬物,有萬物然後有男女,有男女然後有夫婦,有夫婦然後有父子,有父子然後有君臣,有君臣然後有上下,有上下然後禮義有所錯。男女者,三綱之本,萬事之先也。正風之所以為正者,舉其正者以勸之也;變風之所以為變者,舉其不正者以戒之也。道之升降,時之治亂,俗之汙隆,民之死生,於是乎在。録之煩悉,篇之重複,亦何疑哉?」
[1]「孟諸」,《毛詩正義》卷七之一作「明豬」。
[2]「常」原作「翳」,據《毛詩正義》卷七之一改。
[3]「鼓」上,《毛詩正義》卷七之一及《易·離卦》有「不」字。當從。
[4]「女」原作「子」,據朱熹《詩集傳》卷七改。
[5]「首《序》『疾亂』,或然也」,嚴粲《詩緝》卷十三作「首《序》未易盡去也」。
[6]「履」原作「里」,據朱熹《詩集傳》卷七改。
[7]按,此非《釋文》文,乃孔穎達引陸璣《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文字,見《毛詩正義》卷五之二《齊風.敝笱》注疏所引。
[8]「肥甜少肉」,《毛詩正義》卷五之二作「肥恬而少力」。
[9]「漁陽泉州」,《毛詩正義》卷五之二無。又下文「肥厚甚美」,《毛詩正義》作「特肥而厚,尤美於中國魴」。
[10]「蔈屨」,按《禮記·曲禮》未見「蔈屨」,但有「苞屨」,居喪所穿之草鞋。疑「蔈」為「苞」之誤。
[11]上「甘棠」之「甘」原作「召」,據文義并參本書卷一《召南·甘棠》篇改。
[12]「喪服」原作「喪禮」,據《儀禮注疏》卷十一改。
[13]「計」原作「肺」,據朱熹《詩集傳》卷七改。
[14]「以」,歐陽修《詩本義》卷五無。
[15]「株」下,李樗、黄櫄《毛詩集解》卷十六有「林」字。
[16]「《說文》」至「而温」一段,未見於今本《說文解字》,然呂祖謙《呂氏家塾讀詩記》及嚴粲《詩緝》皆言出自《說文》,胡一桂此處不過抄錄成文而已。又自「荷芙」至「根藕」,係《爾雅·釋草》內容。
[17]「一百一十四句」原作「百二十四句」,據朱熹《陳風》各篇篇末所記之句數及八卷本《詩集傳》改。